女兒高考後,我賣掉城裡的房子回小縣城生活,大姑姐知道後來電:我兒子要復讀,他的住宿費和學費你負責

2025-11-28     武巧輝     反饋

她說完,真的就在小區門口坐下了。

方誌豪站在一旁,低著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小叔子陳建輝也幫腔:「嫂子,你看我姐都急成這樣了,你們就幫幫忙唄。反正你們也不缺錢。」

我攥緊了手裡的菜籃。

就在這時,陳建平從小區里跑出來了。

他應該是在樓上看到這一幕,趕緊下來的。

「姐,你們這是做什麼?」他喘著氣說。

「我做什麼?」陳秋紅站起來,「你說我做什麼?你把房子賣了也不跟家裡人說一聲,現在志豪要復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說我能不急嗎?!」

「姐,志豪的事我們可以商量......」

「商量什麼?!」陳秋紅一把鼻涕一把淚,「你現在就給我個準話,給不給志豪租房子?給不給他報輔導班?!」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區的其他業主也紛紛出來看熱鬧。

我看到鄰居李阿姨也在人群里,一臉八卦地看著我們。

陳建平臉漲得通紅,最後硬生生憋出一句:「姐,這事回家再說,你們別在這兒鬧了。」

「我就在這兒鬧了怎麼樣?!」陳秋紅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大腿,「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弟弟把房子賣了,現在有錢了,就不管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他外甥要讀書,連個住的地方都不給!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她這一嗓子,把整棟樓的人都引了出來。

我站在那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建平的臉色比我還難看。

就在這時,我看到婆婆周素蘭也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她頭髮有些花白,拄著拐杖,臉色陰沉。

「媽......」陳建平喚了一聲。

周素蘭走到我們面前,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陳秋紅,又看了看我和陳建平。

「都給我住嘴!」她突然大喝一聲。

所有人都安靜了。

「秋紅,起來,成何體統!」周素蘭沉著臉說。

陳秋紅還想辯解,被周素蘭一瞪,只好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

周素蘭轉頭看著陳建平:「建平,你跟我回家,有話當面說清楚。」

陳建平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

「行,媽,那咱們回家談。」陳建平說。

「還有你們。」周素蘭指著陳秋紅和陳建輝,「都跟我回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周素蘭家走。

我跟在最後,心裡七上八下的。

周素蘭住在梧桐縣老街的一棟舊房子裡,是單位分的福利房,三室一廳,有些年頭了。

我們都到了她家,客廳里擠滿了人。

周素蘭坐在主位,拐杖往地上一杵:「都坐下,有話好好說。」

陳秋紅搶先開口:「媽,你得給我做主啊!建平和雅琴這次太過分了......」

「閉嘴!」周素蘭打斷她,「現在是我問,你們答。」

她轉頭看著陳建平:「房子真賣了?」

「嗯,賣了。」陳建平點頭。

「為什麼?」

「因為......」陳建平看了我一眼,「雅琴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南城那邊壓力大,我們想回梧桐縣過日子。」

「那若昕呢?」周素蘭問。

「若昕在首都上大學,不需要南城的房子了。」

周素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賣了多少錢?」

「一百六十八萬。」

客廳里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一百六十八萬,對梧桐縣的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陳秋紅眼睛都直了:「這麼多錢?!」

周素蘭瞪了她一眼,又問陳建平:「錢呢?」

「存銀行了。」

「那志豪的事......」周素蘭剛要說什麼,我突然打斷了她。

「媽。」我說,「我能說幾句嗎?」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掏出一個文件夾。

那是我昨晚準備的,裡面裝著我這些年的體檢報告。

我把文件夾遞給周素蘭:「媽,您先看看這個。」

周素蘭接過去,翻開第一頁。

那是我三十七歲時的體檢報告,所有指標都正常。

她又翻到第二頁,三十九歲的報告,開始出現貧血。

再往後翻,四十一歲,頸椎勞損。

四十四歲,慢性胃炎。

四十七歲,中度貧血,神經衰弱,還有一堆標紅的異常指標。

周素蘭的手開始顫抖。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眶泛紅:「雅琴......」

我沒有說話,又從包里拿出另一樣東西。

那是一本日記本。

我翻到其中一頁,開始念給所有人聽。

05

十八年的帳本

「2008年4月15日,志豪第一次來我們家。」

我的聲音在客廳里迴蕩,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那天秋紅姐把他送來,說是在南城上幼兒園方便。我給他鋪床,準備早餐,送他上學。若昕那時才五歲,看著哥哥占了她的玩具角,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陳秋紅的臉色開始發白。

我繼續翻頁。

「2010年11月8日,志豪今天又打遊戲到凌晨兩點。若昕明天要參加重要考試,我去敲門請他小聲一些。他沖我翻白眼,說'這是我舅舅家,憑什麼聽你的'。」

客廳里靜得可怕,只有我的聲音在繼續。

「2012年3月20日,建平的年終獎發下來了,一萬二。還沒捂熱,秋紅姐就打電話說志豪要報培訓班,需要八千塊。建平二話不說就轉了帳。我們原本計劃給若昕換個好點的學習桌,最後只能繼續用那張搖搖晃晃的舊桌子。」

陳秋紅低下了頭。

方誌豪站在角落裡,臉漲得通紅。

我又翻了幾頁。

「2015年6月1日,若昕過生日。她想要一個電子琴,我和建平攢了三個月的錢。結果兒童節當天,建輝突然帶著他媳婦來了,說要暫住幾天。他們一住就是四個月。電子琴的錢,最後變成了他們的生活費。若昕生日那天,我只給她買了個小蛋糕。她看著蛋糕,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卻說'媽媽,我不想要琴了'。」

我的聲音開始哽咽。

周素蘭握著拐杖的手在顫抖。

「2016年8月,建輝和他媳婦鬧離婚,兩個人都搬到我們家。他們每天吵架,摔東西,整棟樓都能聽見。若昕不敢回家,在學校待到天黑。有一次她躲在樓梯間寫作業,被老師發現了,問她為什麼不回家。她說'家裡太吵了'。老師還以為我們夫妻關係不好,專門找我談話。」

「2018年春節,我們一家三口原本計劃去若昕夢想的海邊旅遊。機票都訂好了。結果秋紅姐打電話說志豪要參加藝考培訓,需要兩萬塊學費。我們退了機票,把錢轉了過去。若昕看著那張旅遊宣傳單,哭著說'媽媽,我們家是不是很窮'。」

我抬起頭,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

「2019年,我開始失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做什麼飯,誰要來住,誰又要借錢。醫生給我開了安眠藥,我吃了整整兩年。」

陳建輝把頭埋得更低了。

「2020年疫情期間,建輝失業了,又搬到我們家。他每天在家打遊戲,吃飯從不主動幫忙,碗筷摞在水池裡等我洗。若昕那時在家上網課,他在客廳大聲打遊戲,她在房間裡根本聽不清老師講課。」

「2021年,我查出了頸椎病和胃炎。醫生說是長期勞累和精神壓力導致的。建平陪我去醫院,看著檢查報告,他哭了。他說'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可我知道,不是他的錯。」

我合上日記本,又從包里拿出另一個本子。

那是一本帳本。

「這些年,我記了每一筆帳。」

我翻開第一頁。

「志豪在我們家住了前後加起來兩年零三個月。房租按市場價計算,應該是十二萬。水電費、生活費、培訓費,加起來是八萬五千塊。總共二十萬五千塊。」

陳秋紅的臉徹底白了。

「建輝兩次搬來我們家,一共住了一年零七個月。各種花費加起來,六萬三千塊。他說等有錢了會還,到現在一分錢都沒還過。」

「鳳芳姐的女兒在我們家住了半年,各種花費一萬八千塊。」

「表哥家兒子結婚,我隨禮五千。他女兒滿月,我又隨了三千。這些年各種禮金,加起來兩萬多。」

我一筆筆念下去,在場每個被點到名字的人,臉色都越來越難看。

念完最後一筆,我抬起頭。

「十八年,總共三十一萬七千塊。」

客廳里鴉雀無聲。

三十一萬,對梧桐縣的普通家庭來說,是一筆巨款。

「這些錢,我從來沒想過要回來。」我的聲音很平靜,「因為我一直覺得,都是親戚,幫忙是應該的。」

「可是你們呢?」

我看向陳秋紅。

「姐,志豪在我家住了兩年多,你問過我累不累嗎?你看到過若昕因為讓出房間,只能睡客廳沙發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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