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曉曉，你得想清楚。」
「離婚是持久戰。」
「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林曉握緊拳頭。
「我知道。」
「但我不會回頭了。」
到了蘇晴家。
兩室一廳，不大，但溫馨。
「你住這間，我收拾好了。」
「冰箱有吃的，自己拿。」
「別客氣，當自己家。」
林曉抱住蘇晴。
「晴晴……」
「哭吧，哭出來好受點。」
她哭了。
嚎啕大哭。
把這三年的委屈，全哭出來。
蘇晴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
「以後會好的。」
哭累了，林曉睡了。
三年來，第一個安穩覺。
沒有呼嚕聲。
沒有婆婆的使喚。
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手機炸了。
陳默打了三十個電話。
微信99+。
「林曉，你回來！」
「我錯了，我不該說離婚。」
「我媽也後悔了，你快回來。」
「咱們好好過日子。」
「我給你漲生活費，五千，不，六千！」
「跟你工資一樣，行不行？」
「你回來吧。」
林曉拉黑了他。
婆婆用陌生號碼打來。
「林曉，你鬧夠了沒？」
「趕緊回來，默默還要上班。」
「家裡沒人做飯，像什麼話！」
林曉掛了。
關機。
蘇晴給她買了新手機，新卡。
「舊號留著，證據。」
「新號用著，清凈。」
「律師那邊，我已經聯繫了。」
「她讓你繼續收集證據。」
「特別是他們轉移財產的。」
「越多越好。」
林曉點頭。
「我手裡有一些。」
「但還不夠。」
「我得回去一趟。」
「拿存摺和銀行卡的照片。」
蘇晴擔心。
「他們會不會對你動手？」
「不會，陳默要面子。」
「而且，我趁他們不在時去。」
周三，婆婆和陳默回老家。
給公公過壽。
林曉用備用鑰匙開門。
家裡亂成一團。
碗堆在水池，衣服扔得到處都是。
她沒管。
直接進婆婆臥室。
翻。
抽屜鎖著。
她找到鑰匙，打開。
存摺，銀行卡，房產證。
她拍照，快速，清晰。
然後恢復原樣。
離開。
全程不到二十分鐘。
心跳得像要蹦出來。
但她做到了。
照片發給周律師。
周律師回復。
「很好。」
「這些證據很有用。」
「特別是這張存摺，餘額八十萬。」
「這三年，他們至少轉走了六十萬。」
「這是重大轉移財產行為。」
「你可以主張多分。」
林曉握緊手機。
八十萬。
她三年沒見過這麼多錢。
而陳默一直說，家裡沒錢。
要省，要摳。
原來錢都在這裡。
婆婆發現存摺被動過。
打電話罵。
「林曉，你是不是回來過？」
「你動我東西了？」
「你要不要臉！」
「小偷！」
林曉平靜地說。
「媽，那是我和陳默的共同財產。
「我有權查看。」
婆婆在電話那頭尖叫。
「什麼共同財產！」
「那是我兒子的錢！」
「跟你沒關係！」
「你趕緊滾回來道歉！」
「不然我讓陳默跟你離婚！」
林曉笑了。
「離啊。」
「我等著。」
她掛了電話，拉黑這個號碼。
蘇晴在旁邊豎大拇指。
「硬氣！」
「早就該這樣了。」
陳默用新號碼打來。
聲音疲憊。
「曉曉，我們談談。」
「好，在哪。」
「你家樓下的咖啡廳。」
「行。」
林曉化了淡妝，穿上最好的衣服。
蘇晴開車送她。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別怕，你現在占理。」
咖啡廳里，陳默已經在了。
黑眼圈很重，鬍子也沒刮。
看到林曉，他愣了下。
她好像變了。
具體哪變了他說不清。
就是更有精神了。
「坐。」
林曉坐下，點了一杯美式。
「想談什麼。」
陳默搓了搓臉。
「曉曉，回去吧。」
「我媽知道錯了。」
「我也知道錯了。」
「以後錢都歸你管，行嗎？」
「我工資卡給你。」
「你想買什麼買什麼。」
「咱們好好過日子。」
林曉攪著咖啡。
「晚了。」
「陳默，我給了你三年機會。」
「你一次都沒珍惜。」
「現在我要離婚。」
「按法律程序走。」
陳默臉色沉下來。
「你真要離？」
「是。」
「離了你能去哪？」
「你一個月六千，租房子都不夠。」
「你爸媽還在農村，能幫你什麼？」
「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保證對你好。」
林曉抬起頭，直視他。
「陳默，你媽存摺里有八十萬。」
「這三年，你賺了至少一百四十萬。」
「我一個月六千，全貼家用了。」
「你說，誰在養家？」
陳默愣住。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我可以要求多分。」
陳默拍桌子。
「林曉！你算計我！」
「是你先算計我的。」
「三年，我像個乞丐一樣跟你要生活費。」
「你媽對我呼來喝去。」
「你妹把我當提款機。」
「陳默，我不是傻子。」
「我只是愛你。」
「但現在，我不愛了。」
陳默慌了。
「曉曉，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改，我什麼都改。」
「我跟我媽分開住，行嗎？」
「工資卡給你，錢都歸你管。」
「咱們買新房子，寫你名。」
「行不行？」
林曉搖頭。
「太遲了。」
「從你媽說我爸媽是吸血鬼那天起。」
「從你默認你妹跟我要兩萬八的包那天起。」
「從你讓我每天記帳給你媽檢查那天起。」
「陳默，我的心就死了。」
她站起來。
「律師會聯繫你。」
「協議離婚，還是訴訟離婚，你選。」
「我希望好聚好散。」
「畢竟，愛過。」
她轉身離開。
陳默在背後喊。
「林曉！你會後悔的！」
林曉沒回頭。
蘇晴在車上等她。
「怎麼樣？」
「談崩了。」
「正常，他們不會輕易放手。」
「下一步怎麼辦？」
「等律師通知。」
「收集證據，準備起訴。」
周律師動作很快。
三天後，律師函寄到陳默公司。
陳默打電話來，氣急敗壞。
「林曉！你搞什麼！」
「你讓律師來我公司？」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林曉平靜地說。
「那就趕緊簽字。」
「協議離婚，財產對半分。」
「不然，我就起訴。」
「到時候，全公司都會知道。」
「你轉移財產，家暴，冷暴力。」
陳默沉默了很久。
「你真狠。」
「跟你學的。」
「行，我簽。」
「但房子車子，你想都別想。」
「那是我爸媽的。」
「你一個月六千，憑什麼分？」
林曉笑了。
「那就法庭見。」
她掛了電話。
蘇晴在旁邊鼓掌。
「帥！」
「就該這樣！」
「對了，我幫你找了份兼職。」
「我朋友公司缺個會計，周末上班。」
「一個月四千，做不做？」
林曉眼睛一亮。
「做！」
「謝謝你晴晴。」
「客氣啥。」
「對了，你媽那邊，錢還了嗎？」
「還了，昨天打給我的。」
「但我沒要，退回去了。」
「我媽不容易，這錢我不能要。」
蘇晴摟住她肩膀。
「沒事，姐們兒養你。」
「等你離婚了，分到錢，請我吃大餐。」
「必須的。」
周末，林曉去兼職。
公司不大，但氛圍好。
老闆是女的，很照顧她。
「蘇晴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好好乾，不會虧待你。」
林曉很珍惜這個機會。
工作認真，仔細。
老闆很滿意。
「小林，你能力不錯。」
「有沒有興趣全職？」
「我們缺個財務主管。」
林曉愣住。
「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你經驗夠了，就是缺自信。」
「來我這，月薪一萬二，五險一金。」
「考慮一下。」
林曉心跳加速。
一萬二。
是她現在的兩倍。
「我……我還在打離婚官司。」
「可能經常要跑法院。」
老闆笑了。
「沒事，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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