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40年,丈夫每月都給鄉下的「老母親」寄3000生活費,婆婆去世後,我跟著他回鄉奔喪,在靈堂前見到了那個「老母親

2025-12-29     楓葉飛     反饋

期間,我試圖和幾位沾親帶故的大嫂、大嬸聊聊婆婆生前的事。

嬸子,我媽她……生前身體怎麼樣?這筆錢……建軍寄回來的錢,都夠她花銷嗎?」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一位看起來頗為健談的遠房堂嫂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她含糊地應道:「夠……夠花了。你婆婆這人節儉慣了,手裡有錢也捨不得花。

是嗎?可我聽建軍說,媽身體一直不好,常年吃藥,花銷應該不小吧?」我繼續追問。

啊……是,是藥罐子,離不開藥。」堂嫂的回答越來越勉強,她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找了個藉口就匆匆走開了。

周圍的其他女眷也都低著頭,默默地燒著紙錢,沒人願意接我的話。

整個靈堂里,都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就好像我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我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直覺告訴我,這裡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傍晚時分,前來弔唁的賓客漸漸散去。

王建軍忙了一天,臉上滿是疲憊。

他坐在靈堂的角落裡,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哥王建國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兄弟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起身想去倒杯水,路過他們身邊時,隱約聽到大哥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那邊的……你打算怎麼辦?媽走了,這事……還能瞞多久?

王建軍猛地掐滅了煙頭,聲音里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煩躁和狠厲:「不該你問的別問!我會處理好。

大哥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的腳步像被釘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了。

那邊」是哪裡?

要瞞的事情又是什麼?

和婆婆的死有什麼關係?

無數個問題在我腦子裡盤旋、炸開,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噬。

我踉蹌著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呆呆地望著婆婆的遺像。

照片上的老人,眼神空洞,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我仿佛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隱藏了四十年的秘密,一個足以摧毀我整個世界的秘密。

夜漸漸深了,靈堂里只剩下我們幾個至親守夜。

王建軍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他走過來,聲音放緩了些:「淑琴,累了一天了,你去偏房休息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和大哥就行。

我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這是我同床共枕了四十年的男人,我熟悉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熟悉他身上的每一種味道。

但此刻,我卻覺得他無比陌生,陌生得讓我心驚膽戰。

建軍,」我開口,聲音乾澀得像砂紙,「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王建軍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自然。

他伸手撫上我的肩膀,語氣溫柔得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媽剛走,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快去休息吧。

他的手很溫暖,可我卻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還在騙我。

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用謊言來敷衍我。

我沒有動,只是固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就在這裡守到天亮,明天當著所有親戚的面,問問他們,你王建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大孝子!

我的話,像一把刀,終於撕破了他偽裝的溫情。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里閃過一絲被戳穿的惱怒和……恐慌。

03

王建軍眼中的恐慌只是一閃而過,快得讓我以為是燭光搖曳下的錯覺。

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扶著我的肩膀,力道加重了幾分,半是安撫半是強迫地將我引向偏房。

淑琴,你冷靜點。媽的靈堂前,別鬧。」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每當我們之間出現分歧,他總會用這種沉穩的姿態來彰顯他的正確,而我,也總是在他的氣場下不自覺地退讓。

但這一次,我沒有。

我甩開他的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四十年來積攢的溫順和賢良,在這一刻被燒得一乾二淨。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任何一點火星都能讓我粉身碎骨。

王建軍,到底是誰在鬧?是我,還是你這個藏著天大秘密的騙子?」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冰錐一樣扎在寂靜的靈堂里。

大哥王建國聞聲走了過來,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們,搓著手說:「弟媳,建軍,有話好好說,媽還在天上看著呢……

王建軍的臉色愈發難看,他瞪了大哥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然後,他轉過頭,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冰冷眼神看著我:「林淑琴,我說了,讓你去休息。你非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林淑琴。

他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們結婚四十年,他從未這樣叫過我。

這個稱呼,像一盆冰水,從我的頭頂澆下,讓我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原來,我們之間的距離,可以遠到這個地步。

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丟人現眼?王建軍,我倒要看看,我們倆到底誰更丟人現眼!

就在我們劍拔弩張,氣氛凝固到極點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從靈堂的角落裡響了起來。

讓她留在這吧。有些事,遲早要說清楚的。

我猛地轉過頭,循聲望去。

只見角落的陰影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布衣,頭髮簡單地在腦後挽成一個髻。

她就那麼靜靜地坐在一條小板凳上,背脊挺得筆直,仿佛和周圍悲戚壓抑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正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我認出了她。

從我們一進村,我就斷斷續續地在人群中瞥見過她。

她總是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不與人交談,也不參與任何儀式,只是遠遠地看著,像一個局外人,又像一個沉默的審判者。

我曾問過親戚她是誰,但所有人都諱莫如深,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

現在,她主動開口了。

她一說話,王建軍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像一隻被扼住喉嚨的野獸。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眼神里交織著憤怒、恐懼和一種我看不懂的……痛苦。

這裡沒你的事!你給我閉嘴!」他幾乎是咆哮出聲。

女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緩緩地從板凳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朝我們走來。

她的步伐很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昏黃的燭光下,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被歲月和勞作刻下痕跡的臉,算不上漂亮,卻有種倔強的風骨。

她走到我們面前,先是看了一眼王建軍,那眼神裡帶著一絲輕蔑和嘲諷。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很複雜,有審視,有探究,甚至還有一絲……憐憫。

自我介紹一下,」她開口,聲音平靜無波,「我叫陳玉蘭。

陳玉蘭。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亂的思緒。

我猛然想起,在我逼問王建軍的時候,他曾經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

原來,她就是陳玉蘭。

你……你到底是誰?」我的聲音在發抖。

陳玉蘭沒有回答我,而是轉向了王建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建軍,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不是說自己會處理好嗎?怎麼,現在連實話都不敢跟你老婆說了?還是說,要我替你說?

陳玉蘭,你敢!」王建軍的眼睛紅了,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陳玉蘭,卻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那是一種極力克制的表現。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我心中瘋狂滋長。

這個女人,她和王建軍之間,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這四十年來,王建軍寄出的那筆錢,會不會……

王建軍,」我轉向我的丈夫,用盡全身力氣問道,「她是誰?那筆錢,是不是都給了她?

王建軍緊緊地閉上了嘴,下頜線繃得像一塊石頭。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我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扶住了身後的桌子才沒有倒下。

我看著王建軍,這個我愛了四十年、信任了四十年的男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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