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急切地想要辯解。
"解釋？"她冷笑一聲，站起身，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拍在桌子上，"林峰，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十年過去，你變成了這種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百口莫辯。
而另一邊，徐靜在被我掛掉電話，並再次拉黑後，徹底陷入了瘋狂。
她知道，孩子是她最後的籌碼。
她必須讓林峰，讓林家，相信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想到了一個人——她的母親。
她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林峰他不要我了！他要把我掃地出門！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徐母一聽就急了，"他憑什麼！房子有你一半，他敢把你趕出去？"
"媽，他……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天宇集團的二公子，家裡有上千億的資產！"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徐母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顫抖："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他哥開著勞斯萊斯來把他接走的！媽，我好後悔啊！我當初不該跟他AA，不該在他失業的時候跟他要那三千五百塊錢！"徐靜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這個蠢貨！"徐母氣得破口大罵，"我早就跟你說，找男人要找個有錢的，你非要找個窮光蛋！結果呢？你找了個金龜婿，還親手把他給推出去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辦法？"徐母冷靜下來，開始盤算，"他家裡那麼有錢，肯定看不上我們這種普通家庭。想復婚，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咬死你肚子裡的孩子！只要孩子生下來，是他們林家的種，他們就不可能不管。到時候，光是撫養費，就夠我們娘倆吃一輩子的了！"
"可是……我根本就沒懷孕啊！"徐靜絕望地喊道。
那條簡訊，只是她情急之下，孤注一擲的謊言。
08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的徐母，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你沒懷孕？那你跟他說你有了？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時也是被逼急了嘛！"徐靜委屈地哭訴道，"他把我拉黑了，我聯繫不上他，只能用這個辦法逼他出來見我。媽，現在怎麼辦啊？萬一他要帶我去醫院檢查，我不就全露餡了嗎？"
徐母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似乎在急速地思考著對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事到如今，只能將計就計，把假的變成真的！"
"變成真的？怎麼變？"徐靜一臉茫然。
"你傻啊！"徐母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趕緊的，去找個男的，懷一個！就說是林峰的！反正他離開家這十年，也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等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早產！只要時間上差不多，誰能看得出來？"
徐靜被母親這番大膽又惡毒的言論，驚得目瞪口呆。
"媽！這……這怎麼行！這是騙婚！是犯法的！"
"犯法？有什麼證據！"徐母冷笑一聲，"只要我們一口咬定孩子是林峰的，他就算懷疑，也得等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鑑定！十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做很多事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被發現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要是成功了，那我們下半輩子就吃穿不愁了！靜靜，聽媽的，這是我們唯一翻盤的機會了！"
在母親的慫恿和蠱惑下，徐靜那顆本就動搖的心，開始被貪婪和不甘徹底吞噬。
她想起了林辰開來的那輛勞斯萊斯，想起了林家那棟如同宮殿般的別墅，想起了自己這十年來精打細算的"AA制"生活是多麼可笑。
憑什麼？
憑什麼她顧薇就能成為天之驕女，而自己就要錯過這潑天的富貴？
不，她不甘心！
"好！媽，我聽你的！"徐靜咬了咬牙，眼神里閃過一絲瘋狂。
掛掉電話，她開始瘋狂地在腦海中搜索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不能是熟人，身體要健康，長相也不能太差。
最重要的是，事後要好打發，不能留下後患。
很快，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那是她公司新來的一個實習生，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長得高大帥氣，性格單純，還有點暗戀她。
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徐靜的心中，悄然成形。
與此同時，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顧薇對我的誤會，讓我如鯁在喉。
第二天一上班，她對我的態度就回到了冰點，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
開會時，她對我提出的方案，也是各種挑刺，雞蛋裡挑骨頭。
我知道，她是在公報私仇。
但我也明白，這件事，確實是我理虧在先。
我沒有第一時間跟她解釋清楚。
我必須找個機會，跟她把話說清楚。
這天下午，我看到她一個人在茶水間沖咖啡，便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顧總監。"
她看到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端著咖啡杯就要走。
我連忙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顧薇，你能不能……給我五分鐘時間？我有些話，想跟你解釋一下。"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冷冷地看著我。
"林副總監，我昨天說過了，我不想談論你的私事。我們之間，只談工作。"
"這不是私事！"我急了，"這關係到我的名譽，也關係到你對我的信任！如果你一直對我抱有偏見，我們這個團隊，還怎麼合作下去？"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她。
她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五分鐘。就在這裡說。"
我深吸一口氣，將我和徐靜的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包括我們十年的AA制婚姻，包括她在我失業後拿出的那張帳單，包括我家的真實情況，也包括那條"懷孕"的簡訊，只是一個可能是謊言的勒索。
顧薇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冰冷，到震驚，再到恍然大悟。
當我說完，她看著我，眼神複雜，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得到她的理解，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沒關係，換做是我，我也會誤會。"
"那個女人……"顧薇的眉頭緊緊皺起，"她真的……太過分了。"
"是啊。"我苦笑了一下，"所以，這個婚，我離定了。至於孩子……我哥已經在查了。"
"嗯。"她點了點頭，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以後，專心工作吧。別讓這些爛人爛事，影響了你的前途。"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看著她的背影，我感覺我們之間的那層冰，終於開始融化了。
而林辰那邊的調查，也很快就有了結果。
他派去的私家偵探，拍到了徐靜和一個年輕男人，在酒吧喝酒，並且一起進入酒店的照片。
林辰把照片甩在我面前，氣得臉色發青："我就說這個女人不老實！你看！這才幾天，就跟別的男人搞到一起去了！還懷孕？懷的誰的種都不知道！"
我看著照片上，徐-靜依偎在那個年輕男人懷裡，笑得一臉嫵媚的樣子，心中最後一點念想，也徹底斷了。
"哥，把這些證據都收好。"我的聲音冷得像冰，"還有，幫我約一下徐靜。就說，我想跟她談談孩子撫養權的問題。"
"好！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演到什麼時候！"
09
見面的地點，約在了一家安靜的咖啡館。
我提前到了，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林辰派了兩名保鏢，穿著便衣，坐在不遠處的鄰桌，以防萬一。
沒過多久，徐靜來了。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寬鬆的孕婦裙，臉上畫著精緻的淡妝，小腹處還用一個抱枕微微墊高，看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她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眼眶紅紅地坐到我對面。
"林峰，你終於肯見我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表演，開門見山地問："你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當然是你的！"徐靜的語氣異常堅定，甚至還帶著一絲委屈，"我們做了十年夫妻，難道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林峰，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算得那麼清楚。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們復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伸手來拉我的手。
我厭惡地避開了。
我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那這些，你又怎麼解釋？"
徐靜看到照片，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照片上，正是她和那個實習生在酒店門口親密相擁的畫面，拍得清清楚楚。
"這……這不是我！這是P的！林峰，你為了跟我離婚，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汙衊我！"她反應極快，立刻開始撒潑抵賴。
"汙衊？"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是她和她母親的對話，清晰地記錄了她們母女倆，是如何策劃"假懷孕"，然後"借種生子"，企圖訛詐我們林家的全部過程。
"……趕緊的，去找個男的，懷一個！就說是林峰的！……"
"……等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早產！……"
"……只要成功了，那我們下半輩子就吃穿不愁了！……"
錄音播放的每一秒，對徐靜來說，都是一場公開的處刑。
她的臉色從慘白，到漲紅，再到死灰。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你……你竟然監聽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關掉錄音，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徐靜，你的戲，演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離婚的事吧。"
徐靜徹底崩潰了。
她癱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她知道，她完了。
她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幻想，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
"我……我不同意離婚！"她忽然像瘋了一樣，尖叫起來，"林峰，你別想甩掉我！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好過！我要去媒體曝光你！說你婚內出軌，拋棄懷孕的妻子！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曝光我？"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徐靜，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裡有的是你的證據。這些照片，這段錄音，只要我動動手指，你猜猜看，身敗名裂的會是誰？敲詐勒索，再加上意圖騙婚，這些罪名加起來，夠你在牢里待幾年了。"
我的話，像一盆冰水，將她最後的瘋狂澆滅。
她癱坐在那裡，失魂落魄，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最終，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協議的內容很簡單，房子歸我，因為首付是我一人所出。
至於那十五萬的"欠款"，我沒有再追究。
就當是，買斷了我這十年愚蠢的青春。
她凈身出戶。
走出咖啡館，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十年的那座大山，終於被徹底搬開了。
一切，都結束了。
10
離婚後的生活，平靜而充實。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新星計劃"的工作中。
憑藉著過硬的專業能力和敏銳的市場洞察力，我很快就在項目組站穩了腳跟，並且做出了幾個漂亮的成績，贏得了包括顧薇在內的所有同事的認可和尊重。
我和顧薇的關係，也在這段並肩作戰的日子裡，悄然發生了變化。
我們不再刻意迴避過去，偶爾也會在下班後，一起吃飯，看電影，像普通朋友一樣，聊聊彼此的生活和興趣。
我發現，十年過去，我們之間依然有著驚人的默契。
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那種感覺，很舒服，也很溫暖。
我知道，我心裡那顆沉寂了十年的種子，正在重新發芽。
半年後的一天，林辰找到我，告訴我了徐靜的近況。
她因為"借種"的醜聞，在公司里聲名狼藉，被直接開除了。
那個實習生也因為被她欺騙感情，跟她鬧得不可開交。
她母親知道事情敗露後，氣得中了風，半身不遂。
為了給母親治病，她賣掉了自己名下的所有奢侈品，還欠了一屁股債。
據說，她現在在一家小超市當收銀員，每天過得渾渾噩噩，蒼老了十幾歲。
聽完這些，我心中沒有太大的波瀾。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今天的下場，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作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對了，還有件事。"林辰看著我，臉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我聽說，你跟顧大美女，最近走得很近啊？有情況了？"
我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天晚上，我約了顧薇在黃浦江邊散步。
江風習習，吹動著她的發梢。
"顧薇，"我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有句話，我十年前就該對你說了。對不起。"
她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很可笑，也很虛偽。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當年……是我瞎了眼。"我自嘲地笑了笑，"這十年，我過得很糟糕。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犯渾，現在的我們，會是什麼樣子。"
"沒有如果。"她輕聲說，"但是，有以後。"
我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林峰，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應該向前看。"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前一步，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她沒有掙扎，而是輕輕地，回抱住了我。
十年兜兜轉轉，我失去了很多，但也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幸好，當我回頭時，對的人，依然在原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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