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發現，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張無形的網。
身邊每一個人，似乎都藏著秘密。
而他年收入百萬的光鮮生活，就像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他必須在自己和家庭被徹底拖垮之前，找出真相，反擊。
手機又響了一下。
是蘇婉發來的微信。
「爸突然暈倒，送醫院了！你快來！」
信息後面，跟著一個醫院的定位。
張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10
張浩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腦子裡亂成一團。
岳父身體一向硬朗，怎麼會突然暈倒？
是因為生日宴那天動了大氣？還是另有隱情？
他一邊開車趕往醫院，一邊試圖理清思緒。
那個神秘簡訊，蘇雨和周明的異常，還有岳父此刻的入院
這些事擠在一起，絕不僅僅是巧合。
一定有什麼東西，被刻意掩蓋了。
趕到醫院急診室，蘇婉正焦急地等在門口，眼睛紅腫。
「怎麼樣了？」
張浩快步上前。
「還在檢查。」
蘇婉的聲音有些發抖。
「媽和雨雨在裡面陪著。」
張浩點點頭，攬住妻子的肩膀，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別擔心，爸會沒事的。」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來往的醫護人員步履匆匆。
張浩的思緒卻飄到了別處。
他想起神秘簡訊里提到的「黑哥」和賭債。
如果蘇雨和周明真的惹上了這種人，那岳父的暈倒，會不會也與此有關？
壓力？威脅？還是更糟糕的情況？
過了不知多久，急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
「病人是急性心肌梗塞，幸好送來得及時，已經脫離危險了，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蘇母和蘇雨跟著推床出來，岳父蘇天明躺在上面，臉色蒼白，戴著氧氣面罩，看起來十分虛弱。
蘇婉立刻撲上去，眼淚掉了下來。
「爸！」
蘇天明微微睜眼，看到女兒，眼神動了動，又疲憊地閉上。
安頓好病房，蘇母把張浩和蘇婉叫到走廊。
老太太顯然嚇壞了，聲音還帶著後怕。
「醫生說是情緒激動誘發的好端端的，在家看著電視，突然就捂著胸口倒下去了
「媽，爸最近有沒有為什麼事特別操心？」
蘇母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病房裡的蘇雨，支吾道。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操心你們這些小輩
這時，蘇雨從病房裡走出來，臉色也不太好，但看到張浩，眼神里閃過一絲明顯的怨恨。
「姐，姐夫，你們先回去吧，我今晚在這守著。」
蘇婉搖頭。
「不行，你明天還要上班，我留下。」
「我請假了！」
蘇雨語氣有點沖，隨即又放緩。
「姐，你就讓我盡點孝心吧，之前是我不好。」
這話聽著像道歉，可張浩總覺得不對勁。
蘇婉還想說什麼，張浩拉了她一下。
「也好，那今晚辛苦雨雨了。明天我們來換你。」
11
離開醫院，坐進車裡，蘇婉終於忍不住哭出聲。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爸也不會氣成這樣
張浩握緊方向盤。
「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有人貪心不足，自食其果。」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神秘簡訊的事告訴蘇婉。
現在情況不明，夫妻之間必須坦誠。
蘇婉聽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雨雨他們借了高利貸？還打聽你項目的事？這怎麼可能！」
「我也希望是假的。」
張浩神色凝重。
「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婉婉，你仔細想想，雨雨和周明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突然買很貴的東西？或者特別關心我的工作？」
蘇婉皺著眉，努力回憶。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怪。上個月雨雨看中一個包，三萬多，周明居然眼睛都不眨就給她買了。我還奇怪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還有，前幾天雨雨確實問過我，說你那個新項目是不是很賺錢，能不能讓周明也參與一下，哪怕分包點小工程也行我當時覺得她異想天開，直接回絕了。」
張浩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線索都對上了。
貪婪，賭債，然後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項目上。
岳父的暈倒，恐怕不僅僅是氣的，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或者受到了直接的逼迫。
「婉婉。」
張浩深吸一口氣。
「有件事，我得去做。」
「你要做什麼？」
「查清楚。」
張浩眼神堅定。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把爸逼成這樣，還把我們家拖下水。如果雨雨和周明真的走了歪路，必須及時阻止。」
蘇婉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小心點。需要我做什麼？」
「你照顧好爸，還有，暫時別讓雨雨和周明知道我們在懷疑他們。」
打草驚蛇，只會讓事情更糟。
把蘇婉送回家，張浩立刻聯繫了助理小王。
「查得怎麼樣？」
「哪幾家建材商？」
張浩追問。
小王報了幾個名字，其中一家，正是新區項目投標名單里，資質相對較差但報價很低的那家。
張浩眼神冷了下來。
果然如此。
周明是想通過介入建材供應，從中撈錢，甚至不惜以次充好，來填補他和蘇雨的窟窿。
這簡直是在找死！還會拖垮整個項目！
「小王，想辦法弄到周明和張黑接觸的證據，照片或者錄音都可以。另外，那家建材商，立刻從候選名單里剔除，找個合理的理由。」
「明白，張總。」
掛了電話，張浩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陣疲憊，但更多的是憤怒。
親情在巨大的利益和債務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不能心軟。
第二天一早，張浩和蘇婉趕到醫院。
12
岳父的精神好了一些，能簡單說幾句話了。
蘇雨果然還在，眼下烏青，顯得很憔悴。
看到他們，勉強笑了笑。
「姐，姐夫，你們來了。」
蘇婉把熬好的粥遞給父親。
蘇雨把張浩拉到病房外，語氣帶著懇求。
「姐夫，爸這次住院，開銷不小後續康復也要錢你看，那十五萬
又來了。
張浩看著她表演，心裡冷笑。
岳父還躺在病床上，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錢。
「爸的醫藥費，我會負責。」
張浩平靜地說。
「至於那十五萬，爸親口說不用給了。」
蘇雨臉色一變。
「姐夫，爸那是氣話！他現在病著，正是用錢的時候，你總不能
「雨雨。」
張浩打斷她，目光銳利地看著她。
「爸為什麼突然病倒，你比我清楚。有些事，適可而止。」
蘇雨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是我氣的爸？張浩，你別血口噴人！」
她的反應，幾乎印證了張浩的猜測。
「我什麼都沒說。」
張浩淡淡道。
「你緊張什麼？」
「我我哪有緊張！」
蘇雨色厲內荏。
「反正，爸的養老錢你不能賴！不然不然親戚們都會戳你脊梁骨！」
又是這一套。
張浩已經懶得跟她爭辯。
「醫藥費我會結清。其他的，等爸好了再說。」
說完，他轉身回了病房。
蘇雨站在原地，氣得臉色發白，眼神里閃過一絲狠毒。
病房裡，蘇天明慢慢喝著粥。
他看了看張浩，又看了看窗外，忽然嘆了口氣。
「張浩啊
「爸，您說。」
蘇天明猶豫了很久，才低聲說。
「雨雨要是來找你麻煩，你別理她。那孩子心術不正
這話信息量巨大。
張浩和蘇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岳父似乎知道些什麼。
「爸，是不是雨雨他們
蘇婉試探著問。
蘇天明擺擺手，不願多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造孽啊都是我慣的
正說著，蘇雨推門進來，臉上已經換了一副關切的表情。
「爸，你好點沒？」
張浩知道，當著蘇雨的面，問不出什麼了。
但他心裡有了底。
岳父的暈倒，絕對和蘇雨周明脫不了干係。
13
下午，小王發來了關鍵信息。
「張總，有證據了。拍到周明和張黑在茶樓見面的照片，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周明看起來很害怕。另外，查到張黑最近在瘋狂催債，金額可能接近兩百萬。欠債人大機率就是周明。」
兩百萬！
張浩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他們如此狗急跳牆。
「還有，張總，您讓我留意的那幾個和周明接觸的建材商，其中一家的兒子，昨晚和周明在酒吧喝到凌晨，周明還吹牛說新區項目的建材供應，他很快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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