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哥……我……我也是為了樂樂啊！你看樂樂多可愛，他馬上就要上學了，我不能讓他輸在起跑線上啊！嫂子她……她又沒有孩子，房子給她也是浪費……"
"混帳！"趙凱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打她。
"夠了！"我冷喝一聲，制止了這場鬧劇，"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趙凱，我問你，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趙凱的身體僵住了。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原來，這不是趙靜一個人的貪婪，也不是婆婆在背後慫恿，而是他們全家人，都合起伙來算計我。
我的丈夫，那個每天對我甜言蜜語，發誓要愛我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是這場陰謀的同謀。
"好，好得很。"我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熱，但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趙凱，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你們……"
我的目光轉向婆婆和趙靜："房子，我已經掛牌出售了。剛剛中介帶人去看房，買家非常滿意，已經下了定金。所以，我勸你們，最好今天就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否則，等新房主拿著房產證上門，你們的臉面，恐怕就更難看了。"
"什麼？下了定金？"婆婆尖叫起來，"不行！絕對不能賣！那是我們老趙家的房子，你不能賣！"
"您的記性真差。"我提醒她，"那本房產證上，從頭到尾，都只有我林溪一個人的名字。跟你們老趙家，沒有一分錢關係。"
"你……你這個白眼狼！我們阿凱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你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現在翅我反咬一口！"婆婆開始撒潑，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起來。
趙靜也反應過來，撲過來想搶我的手機："林溪，你把中介的電話給我！我要告訴他們，這個房子不能賣！你快給我！"
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冷冷地看著她："你覺得，中介是會信你這個小偷，還是會信我這個合法的產權人？"
就在辦公室里亂成一團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張偉打來的。
我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免提鍵。
"林女士，太棒了！"張偉興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買家陳先生誠意十足，當場就拍了五十萬定金！他說他不想夜長夢多，希望我們能儘快簽正式合同，他可以全款支付！林女士，您看，我們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把購房合同簽了？"
五十萬定金！
全款支付！
這幾個字，像一顆顆炸彈，在婆婆、趙靜和趙凱的耳邊炸響。
他們三個人，全都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精彩得像一盤調色盤。
05
"全款……一千兩百萬？"趙凱的聲音都在發顫，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樣，"林溪，你來真的？"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電話那頭的張偉平靜地說道："張經理，麻煩你跟陳先生說，我這邊隨時都可以簽約。不過，因為房產證需要補辦，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具體的時間，我們可以在合同里註明。"
"沒問題！陳先生說了，他可以等，只要房子能定下來就行。"張偉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成交在望的喜悅，"那林女士，我們就約明天上午十點，在公司簽合同，您看可以嗎？"
"可以。"我乾脆地回答。
掛了電話，辦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婆婆停止了哭嚎，趙靜也忘了撒潑，她們都用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我。
她們大概從未想過，一向在她們面前逆來順受的我，會做得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林溪，你不能這麼做！"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凱，他衝過來，試圖抓住我的手，被我嫌惡地躲開了。
"你瘋了！那是一千多萬的房子，你怎麼能說賣就賣？我們還沒離婚呢！這房子就算是你的婚前財產，增值的部分也有我的一半！你不能一個人獨吞！"他開始口不擇言，連夫妻共同財產都搬了出來。
聽到這話，我氣笑了："趙凱，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夫妻？在你夥同你媽和你妹，算計我、偷我房產證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我們是夫妻？現在房子要賣了，錢要到手了，你想起來跟我分一半了？你的臉呢？"
"我……我沒有！"他還在嘴硬，"我只是……我只是一時糊塗！我也是為了樂樂……"
"閉嘴！"我厲聲打斷他，"別拿孩子當藉口，你們的貪婪和自私，玷污了孩子這個詞！趙凱，我明確告訴你，這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是我婚前財產，賣房子的錢，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至於增值部分，你想要？可以，我們法庭上見！看到時候法官會怎麼判一個聯合家人盜竊妻子財產的丈夫！"
"盜竊"兩個字，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趙凱的心上。
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
他知道，這件事一旦鬧上法庭，他不僅分不到錢，工作和聲譽都將毀於一旦。
婆婆和趙靜也嚇壞了。
她們可以撒潑耍賴，但她們害怕警察，更害怕坐牢。
"林溪……不，好媳婦……"婆婆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你別賣房子，好不好？我們把房產證還給你，我們馬上就還給你！小靜，快，把你嫂子的房產證拿出來！"
趙靜也慌了，連忙點頭："對對對，嫂子，我錯了，我鬼迷心竅了！房產證我馬上就給你送回來！你快跟中介說，房子不賣了，好不好？那五十萬定金，我們賠，我們家來賠！"
賠五十萬？
他們家就算把老底掏空，也拿不出這筆錢。
我看著他們瞬間轉變的嘴臉，只覺得無比諷刺和噁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晚了。"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合同簽了，定金收了。如果我違約，要賠償的是雙倍定金，一百萬。你們賠得起嗎？"
一百萬！
這個數字讓婆婆和趙靜徹底癱軟在地。
"林溪！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趙凱雙目赤紅，嘶吼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就抵不過一套房子嗎？"
"感情？"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從你們偷走房產證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就已經被你們親手撕碎了。趙凱，是你，是你和你的一家，親手毀了我們的婚姻。"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拿起桌上的電話，叫了保安。
"把這幾位『客人』請出去，他們嚴重影響了我們公司的正常辦公秩序。"
很快，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走了進來。
趙凱他們還想糾纏，但在保安的強硬姿態下，最終還是被"請"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將所有的哭喊和咒罵隔絕在外。
世界終於清靜了。
我無力地坐回椅子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中卻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只有無盡的疲憊和悲涼。
我以為事情會就此告一段落，但沒想到，這僅僅是風暴的開始。
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第二天一早，就在我準備出門去中介公司簽正式合同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是我的公公，一個常年在國外做生意，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的男人打來的。
他的聲音很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林溪，我不管你和趙凱他們發生了什麼。那套房子，絕對不能賣。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如果你執意要賣，我們會立刻申請婚姻財產保全，凍結那套房產的交易。到時候，你不僅賣不了房，還要賠償巨額的違約金。"
06
公公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冰冷質感，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婚姻財產保全？凍結交易？"我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爸，您可能不太清楚，那套房子是我的婚前個人財產，跟你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您這樣做，不合法。"
"合不合法，不是你說了算，是法官說了算。"公公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充滿了生意人的那種精明和強硬，"林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打官司，耗時耗力，就算最後你贏了，房子被凍結個一年半載，你也得不償失。聽我一句勸，取消交易，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阿凱他們做錯了事，我會讓他們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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