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手術費,你只給八千?"林墨蜷縮在手術室外,丈夫的冷漠比胎停更痛。一年後,當婆婆躺在ICU需要35萬時,她將同樣的冰冷擲回:"八千。多的?別問我。"命運的利息,從來分毫不差。

「八萬手術費,你卻只給我八千?還讓我找我父母?」林墨的眼淚在病床邊乾涸,冰冷的心像被剜去了一塊。
一年後,當婆婆躺在ICU,三十五萬的天價帳單擺在面前時,陳陽顫抖著手向她求助。
林墨卻輕啟朱唇,眼神比手術刀更鋒利:「八千。多的?別問我。」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債,遲早要還,而且,利息驚人!
01、刺骨的八千
林墨從未想過,自己會以如此狼狽的姿態,蜷縮在冰冷的手術準備室外,等待那場足以改變她一生的手術。
肚子裡那個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世界的小生命,僅僅是一個模糊的胚芽,便被醫生宣判了「死刑」。
「胎停,必須立即手術,否則有大出血的風險。」醫生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判決,字字鑿進她的骨髓。
八萬塊。
這個數字像一座巍峨的冰山,橫亘在林墨面前。
她和丈夫陳陽結婚三年,生活一直平淡,甚至有些拮据。
陳陽是個普通的工薪族,收入不高不低,但大手大腳慣了,幾乎沒什麼存款。
而林墨,做著一份行政工作,工資也僅僅夠支撐日常開銷。
八萬塊,對他們夫妻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陳陽,醫生說需要八萬塊手術費,你……你看看能不能湊一下?」林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即使是隔著電話,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絕望。
她原本以為,面對這樣的緊急情況,丈夫會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會緊緊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有我呢」。
然而,陳陽的反應,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久到林墨以為信號斷了。
最終,陳陽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八萬?怎麼會這麼貴?你是不是被騙了?我哪裡有那麼多錢?我手上就八千塊,我一會兒給你轉過去。」
「八千?」林墨的心像被猛地揪緊,呼吸都變得困難。
「陳陽,是八萬!不是八千!醫生說得很清楚,如果拖下去,我會大出血的!」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恐懼和委屈交織在一起。
「我知道是八萬!但我現在真的只有八千啊!」陳陽拔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一絲指責,「我這段時間花錢的地方也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有父母嗎?這種時候,讓他們幫襯一下怎麼了?他們就你一個女兒,平時不也挺疼你的嗎?這點錢,對他們來說算什麼?」
「你讓我父母出?」林墨呆住了,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她的丈夫,她選擇相守一生的人,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時候,竟然讓她去求自己的父母,甚至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八萬塊,在他口中,仿佛成了林墨一個人的事情。
眼淚終於決堤,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心寒。
她父母雖然退休了,但為了她的婚事已經傾盡所有,生活也過得省吃儉用。
現在,又要他們來承擔她流產的巨額費用?
這讓她如何開口?
「別磨蹭了!我還有事!」陳陽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盲音像無情的嘲諷,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
林墨感到一陣眩暈,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裡的傷口來得劇烈。
八千塊,很快轉到了她的帳戶。
這筆錢,像是他扔過來的一塊石頭,打碎了她對這段婚姻,對這個男人最後一點幻想。
最終,是林墨的母親,在接到女兒帶著哭腔的電話後,毫不猶豫地將家裡的積蓄全部取了出來,又向親戚借了一部分,火速送到了醫院。
母親的眼睛紅腫,心疼地抱著她,卻一句責備陳陽的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替她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父親也趕來了,雖然臉色鐵青,卻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給予支持。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但林墨的心卻像是被掏空了一塊。
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模糊的燈火,她感到極致的孤獨。
病房裡,沒有丈夫陪伴的身影,只有父母輪流守候。
她想起結婚時陳陽信誓旦旦的誓言,想起他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此刻看來,一切都成了笑話。
那八千塊錢,她一分未動。
它靜靜地躺在她的銀行卡里,像一個永不癒合的傷疤,時刻提醒著她,那個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是如何將她棄之不顧。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她要讓這八千塊,成為他們之間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
她閉上眼睛,眼角滾落的熱淚,融化在冰冷的枕巾里,也融化了她心中最後一絲溫柔。
02、絕望的深淵
手術後的恢復期,對林墨來說,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煉獄。
子宮的絞痛和失血的虛弱讓她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而內心的空虛和對未來的迷茫,更是將她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陳陽在林墨住院期間只來過兩次,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美其名曰「工作忙」。
他從未過問過她的身體狀況,也從未提及那八萬塊手術費是如何湊齊的。
他只是帶來一束廉價的康乃馨,然後坐在床邊刷著手機,偶爾敷衍地問一句:「感覺怎麼樣?」
林墨的父母幾乎每天都來醫院,母親小心翼翼地喂她湯藥,父親則坐在床邊,沉默地削著水果。
他們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心疼,卻也強忍著沒有對陳陽表達任何不滿。
林墨知道,他們是為了不讓她更加難過,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而那七萬兩千塊的缺口,最終還是由父母東拼西湊替她補上了。
這筆錢,本是他們為自己養老準備的。
想到這裡,林墨的愧疚感和對陳陽的恨意便更深了一層。
出院回家後,林墨的生活並沒有好轉。
陳陽仿佛失憶了一般,對流產一事隻字不提,甚至對她流產後的虛弱也視而不見。
他回家後依然是沙發一躺,手機一刷,似乎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最讓林墨心寒的,是婆婆王秀芬的態度。
王秀芬是典型的強勢母親,對兒子陳陽百依百順,但對林墨這個兒媳婦卻百般挑剔。
在她眼中,林墨永遠不夠好。
流產後沒幾天,王秀芬就打來電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埋怨:「林墨啊,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連個孩子都保不住!我早就說過,女人懷孕了就得在家好好養著,你非要工作!現在好了,一個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你對得起陳陽嗎?」
林墨握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她想辯解,想告訴婆婆,她為了保住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醫生也說了是胎停,跟她工作無關。
但話到嘴邊,卻只剩下無盡的酸澀。
她知道,在王秀芬眼裡,她就是個不爭氣的兒媳婦,無論她說什麼,婆婆都會把錯誤歸咎到她身上。
「媽,醫生說是胎停……」林墨試圖解釋。
「胎停就不是你的問題了?哪個女人會胎停?還不是你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不懂得愛惜自己!現在好了,我們陳家連個後都……」王秀芬越說越激動,絲毫沒有顧及林墨此刻脆弱的心情。
林墨的眼淚再次無聲地流淌。
她終於明白,在這個家裡,她就像一個外人,一個隨時可以被指責、被犧牲的旁觀者。
陳陽的冷漠,婆婆的苛責,讓她感到自己被徹底拋棄,孤立無援。
絕望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幾乎讓她窒息。
她開始失眠,開始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飯菜食之無味,工作也心不在焉。
她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得嚇人。
父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幾次勸她離婚,但林墨總是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