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能倒下。
我如果倒下了,最高興的就是周明那一家人。
我還有甜甜,我必須為她而戰。
我重新振作起來,開始積極配合李靜的取證工作。
我們不僅要離婚,我還要追究他們誹謗的責任。
在整理銀行流水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在過去的兩年里,周明竟然背著我,陸陸續續從我們夫妻共同的儲蓄帳戶里,轉了將近二十萬給周莉。
每一筆轉帳的備註都寫著「生活費」或者「借款」,但數額和頻率都極不正常。
我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李靜。
李靜非常敏銳地指出,這很可能就是周明在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有了這個突破口,我們立刻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並調取了周明和他家人的銀行帳戶流水。
果不其然,那二十萬,大部分都被周莉用來購買奢侈品和支付她和王浩的日常開銷,根本不是所謂的「借款」。
證據確鑿,周明惡意轉移財產的行為已經板上釘釘。
與此同時,對於那些誹謗我的言論,李靜也幫我做了公證,並向幾個傳播最廣的親戚和周莉的同學發去了律師函,要求他們立刻停止侵權行為,並公開道歉。
起初,他們還很囂張,認為我只是嚇唬他們。
但當他們接到法院的傳票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我這次竟然會這麼較真,真的把他們告上了法庭。
一時間,那些曾經對我惡語相向的親戚,紛紛打電話來道歉求和。
周莉也被她的朋友們孤立了,她的「富二代」男友王浩,在得知她家裡的這些醜事後,更是毫不猶豫地跟她提出了分手,理由是「無法接受有這樣人品的家人」。
整個局勢,開始向著我有利的方向逆轉。
09
開庭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化了精緻的妝。
當我出現在法庭上時,周明和他一家人幾乎沒認出我來。
他們眼中的我,憔悴、懦弱、逆來順受。
而眼前的我,冷靜、自信、目光堅定。
法庭上,李靜有條不紊地陳述了我們的訴求,並一一出示了證據。
從購房合同、首付款轉帳記錄,到房貸還款流水,再到那份記錄了他們醜惡嘴臉的聊天記錄和錄音,最後,是周明惡意轉移二十萬夫妻共同財產的銀行流水。
每一份證據,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周明一家人的心上。
周明聘請的律師試圖辯解,稱那二十萬是周明對妹妹的「贈與」,屬於家庭內部的正常資助。
但李靜立刻反駁,指出在夫妻關係存續期間,非因日常生活需要對共同財產做重要處理決定,夫妻雙方應當平等協商,取得一致意見。
周明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將大額款項贈與他人,嚴重損害了我的合法權益,應認定為無效。
至於他們賴以翻盤的「婚後財產平分」的主張,在「欺詐」和「惡意轉移財產」這兩項事實面前,也變得不堪一擊。
輪到我發言時,我站了起來,目光平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周明。
我沒有控訴,沒有謾罵,只是平靜地陳述著我們從相愛到結婚,再到今天對簿公堂的全過程。
「法官大人,我曾經以為,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的丈夫,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體貼善良。直到我發現,我所珍視的一切,在他們家人眼中,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他們算計我的房子,算計我的感情,甚至算計我作為一名女性最基本的生育權利。今天我站在這裡,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女兒。我希望她能在一個健康、正直、沒有算計和欺騙的環境中長大。我請求法庭,能夠做出公正的判決,讓我和我的女兒,能夠開始新的生活。」我的話說完,整個法庭一片寂靜。
周明的頭深深地埋了下去,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婆婆和周莉也面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法庭的判決結果毫無懸念。
法院裁定,這套房產歸我個人所有,我只需支付給周明婚後共同還貸部分中屬於他貢獻的五萬元。
而被他惡意轉移的二十萬,應由他個人承擔,從夫妻共同財產中剔除,也就是說,他不僅分不到錢,還要自己承擔這筆債務。
同時,法院還判決周明一家人必須就其誹謗行為,向我進行公開書面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失費。
拿到判決書的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場持續了幾個月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走出法院,陽光正好。
我看到周明失魂落魄地被他母親和妹妹攙扶著,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但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10
離婚後的生活,比我想像中要平靜和美好。
沒有了無休止的爭吵和算計,我和甜甜的日子過得簡單而快樂。
我把之前被周明一家人占據的次臥,改造成了甜甜的公主房,粉色的牆壁,白色的紗幔,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櫃,裡面裝滿了她喜歡的繪本。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女兒在屬於她自己的小天地里快樂地玩耍,我就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的事業也迎來了新的高峰。
沒有了家庭的拖累,我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我帶領團隊成功地完成了那個重要項目,為公司創造了巨大的利潤,我也因此被提拔為部門總監。
升職那天,同事們為我舉辦了慶祝派對。
在大家的祝福聲中,我舉起酒杯,看著鏡子裡那個容光煥發、自信從容的自己,恍如隔世。
我終於活成了我想要的樣子,不為取悅任何人,只為自己。
而周明一家的下場,也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
失去了房子,又背上了債務,周明變得一蹶不振。
他母親的身體也垮了,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周莉因為名聲壞了,工作也丟了,只能靠打零工度日。
他們一家人擠在廉價的出租屋裡,每天為了柴米油鹽爭吵不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和睦」。
聽說,周明後來也找過我幾次,想求我復婚,但我都讓李靜給擋了回去。
破鏡無法重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彌補。
我不會再給同一個人傷害我第二次的機會。
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帶著甜甜在公園裡放風箏。
看著女兒在草地上自由奔跑的笑臉,我的心裡充滿了陽光。
手機響了,是李靜發來的信息,她說周明一家已經登報向我公開道歉了。
我點開她發來的報紙截圖,那段小小的道歉聲明,印在報紙不起眼的角落裡,像一個遲來的句號,為我那段不堪的過去,畫上了一個終點。
我刪掉圖片,收起手機,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一隻風箏掙脫了束縛,自由自在地飛向了遠方。
我也一樣。
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我終於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天空。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我知道,只要我牽著女兒的手,勇敢地向前走,就一定能看到最美的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