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捐出半個肝臟能挽救婚姻,卻只換來一紙離婚協議。當勞斯萊斯停在她面前,那個曾為錢拋棄我的女人,終於看清了誰才是真正的豪門。"

手術刀劃開皮膚的冰冷,似乎還殘留在我的腹部。
我剛剛把我的半個肝臟,連同我那顆曾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一併給了病床上的妻子林晚。
我以為這能換來她的新生,也能換來我們婚姻的重生。
可我錯了,她醒來後遞給我的不是感激的擁抱,而是一紙冰冷的離婚協議。
我簽了字,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出醫院,當林晚追出來,看到那輛停在門口的黑色勞斯萊斯,以及車邊那個讓她靈魂戰慄的女人時,她臉上的得意與決絕,瞬間凝固成了世界上最可笑的驚恐與悔恨。
01
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跗骨之蛆,鑽進我每一個毛孔。
我躺在醫院最普通的三人病房裡,腹部一道長長的傷疤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三天前,我被從手術室推出來,成功地將我一半的肝臟移植給了我的妻子,林晚。
我的主治醫生說,我的身體因為這次大手術而元氣大傷,至少需要靜養三個月。
可醫院的床位緊張,尤其是這種普通病房,能讓我多躺幾天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我無所謂,只要林晚能活下來。
這三年來,為了給她治病,我掏空了所有積蓄,賣掉了父母留下的唯一房產,甚至辭掉了還算體面的工作,去工地搬磚,去送外賣,一天打三份工,只為湊夠她昂貴的醫藥費。
朋友們都說我瘋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活成了一條狗。
可他們不知道,林晚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吱呀——」
病房門被推開,一道靚麗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林晚。
她穿著一身嶄新的香奈兒連衣裙,化著精緻的妝容,氣色紅潤,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剛剛做完肝移植手術的病人。
她住在全院最頂級的VIP病房,那裡有24小時的特護,有最先進的療養設備,當然,也有著我永遠無法承擔的天價費用。
我笑了笑,掙扎著想坐起來:「晚晚,你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林晚沒有回答我,甚至沒有走近,只是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眼神裡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嫌棄與疏離。
她從一個愛馬仕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個信封,直接扔在了我的病床上。
「這是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那張卡里有二十萬,算是……算是你捐肝給我的補償。」她的聲音很冷,像十二月的冰。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抬頭看著她,聲音嘶啞:「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林晚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陳淵,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這三年,謝謝你的照顧,但也就到此為止了。我不想後半輩子,還跟著你過這種一眼望不到頭的苦日子。」
「苦日子?」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胸口的傷疤仿佛又裂開了一樣,痛得我幾乎窒息,「林晚,我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想過苦日子了?」
「不然呢?」她理直氣壯地反問,「難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工地搬磚?還是陪你一起風裡來雨里去地送外賣?陳淵,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又窮又落魄,我跟你在一起,只會覺得丟人!」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是嗎?」我的心,一寸寸地沉入冰冷的深淵,「拿到我的肝,病一好,就立刻把我踹開?」
「你可以這麼理解。」林晚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無用的垃圾,「實話告訴你吧,高朗已經回來了,他會娶我。他能給我想要的榮華富貴,能讓我住進湯臣一品的豪宅,能讓我過上流社會的生活。而你,陳淵,你什麼都給不了我。」
高朗。
這個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他是林晚的白月光,是她大學時期的初戀,一個家境優渥的富二代。
當初就是因為高朗的父母看不上林晚的出身,他才拋下林晚,出了國。
原來如此。
原來我這三年掏心掏肺的付出,這半個肝臟的犧牲,都抵不過一個富二代的回心轉意。
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傻子。
看著林晚那張因為得意而略顯扭曲的臉,我忽然覺得無比噁心。
我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像她預想中那樣痛哭流涕地挽留,只是默默地拿起筆,在那份離婚協議上,一筆一划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淵」。
這兩個字,耗盡了我最後一絲力氣和情分。
林晚看到我如此乾脆,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算你識相。」
她收起協議,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
她不耐煩地回頭:「又怎麼了?錢不夠?陳淵,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二十萬,夠你這種窮鬼花一陣子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羞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林晚,從今天起,你我的恩情,一刀兩斷。我給你的那半個肝,就當是喂了狗。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瓜葛。」
「求之不得!」林晚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病房裡再次恢復了死寂。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泛黃的天花板,眼角乾澀,流不出一滴眼淚。
心死了,也就不會再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地從枕頭下,摸出了我的那部老舊的諾基亞手機。
開機,找到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
對面傳來一個恭敬又帶著一絲激動得發顫的聲音:「少……少爺?」
「是我。」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那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蟲,只是一個幻影。
「我累了,也玩夠了。」
「明天,來接我。」
掛掉電話,我將手機扔到一旁,緩緩閉上了眼睛。
林晚,高朗……
這場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02
林晚走出我的病房,心情好得像是要飛起來。
糾纏了三年的累贅,終於甩掉了。
她甚至能想像到,當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高朗時,他會多麼開心。
電梯口,她的母親周芬正等在那裡,一看到她出來,立刻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怎麼樣了?那個窩囊廢簽字了嗎?」
「當然。」林晚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離婚協議,「他除了簽字,還有別的選擇嗎?」
「那就好!那就好!」周芬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即又換上一副刻薄的嘴臉,「這種窮鬼,早就該一腳踹了!要不是看在他那半個肝還有點用,我一天都不想讓你跟他多待!」
「媽,以後別提他了,晦氣。」林晚皺了皺眉,挽住母親的胳膊,「高朗呢?他不是說今天會來接我們出院嗎?」
「在樓下辦出院手續呢!高朗可真是有心了,不僅給你安排了最好的VIP病房,還請了國外頂級的專家團隊給你會診,這前前後後,花了幾百萬吧?」周芬笑得合不攏嘴,「晚晚啊,你可算是苦盡甘見了,以後嫁給高朗,就是豪門闊太太,媽也跟著你享福了!」
母女倆一邊說笑著,一邊走進電梯。
電梯下到一樓大廳,穿著一身阿瑪尼西裝,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的高朗果然正站在那裡,手裡捧著一大束嬌艷的玫瑰。
看到林晚,他立刻迎了上來,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晚晚,手續都辦好了,以後你再也不用待在這鬼地方了。」高朗的聲音充滿了磁性,眼神里滿是寵溺。
「阿朗,謝謝你。」林晚靠在高朗懷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嗎?」高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將玫瑰花遞給她,「走吧,我已經在『御膳房』訂好了位置,為你慶祝康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