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80萬拆遷款全給了小姑子,轉頭就搬來我家要求養老。
我剛住院做手術,她和小姑子就拿著錢去馬爾地夫旅遊,朋友圈曬得比誰都歡。
老公說:「媽辛苦一輩子,享享福怎麼了?」
我在病床上輸著液,她們在海邊喝著椰子。
出院那天,小姑子直接把房門鑰匙給了婆婆:「嫂子,以後媽就住你們主臥了。」
我從包里掏出一份DNA親子鑑定報告。
婆婆看到第一行字,直接癱倒在地。
小姑子臉色煞白,腿都在抖。
老公搶過報告,手指都在顫:「這不可能……」
我笑了:「現在,誰養誰?」

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嚨,讓我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滯澀。
冰冷的液體順著輸液管一滴滴墜入我的血管,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青紫交錯。
我剛做完一場不大不小的手術,子宮肌瘤切除。
醫生說,術後需要好好休養。
我滑開手機,朋友圈第一條就是小姑子周晴的九宮格。
馬爾地夫的碧海藍天,濾鏡開得比天還藍。
她穿著比基尼,戴著碩大的墨鏡,手裡舉著一杯色彩鮮艷的雞尾酒。
配文是:「陽光、沙灘、海浪,還有我最愛的媽媽!生活就該如此愜意!」
照片里,我那剛拿到八十萬拆遷款的婆婆王秀蘭,笑得滿臉褶子都舒展開了,身上那件花襯衫比彩虹還艷麗。
她們身後的背景,是昂貴的水上別墅。
我住院的押金,是我自己刷的信用卡。
我老公,周宇,當時正皺著眉看我:「晚晚,媽辛苦了一輩子,老房子拆遷的錢她想怎麼花是她的自由,你就別摻和了。再說晴晴也大了,這筆錢給她當嫁妝也應該。」
他嘴裡的「應該」,像一根根細小的針,扎進我心裡。
而此刻,他又在電話里和稀泥。
「媽和晴晴就是出去散散心,你別多想。」
「她們都辛苦了,享享福怎麼了?」
我看著輸液袋裡最後一點藥液滴完,漠然地拔掉針頭,棉簽死死按住針口,直到一抹刺目的紅色沁出。
我沒再回他一個字,直接掛了電話。
出院手續是我自己辦的。
拖著虛弱的身體打車回到家門口,掏鑰匙的動作都有些遲緩。
門「咔噠」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小姑子周晴那張化著精緻妝容的臉探了出來,看到我,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即換上一種理所當然的施捨表情。
「嫂子,你回來啦?正好,快來搭把手。」
她身後,婆婆王秀蘭正指揮著兩個工人,把她那些從老房子裡搬來的、帶著一股霉味的舊家具往主臥里塞。
我們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已經被她們堆滿了雜物。
我握著門把的手收緊了。
「你們在幹什麼?」我的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沙啞,但冷得掉渣。
王秀蘭叉著腰,用她那標誌性的刻薄眼神上下打量我,像在看一件不值錢的商品。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搬過來跟兒子兒媳一起住,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老房子拆了,我不跟你住跟誰住?難不成讓我睡大街?」
周晴晃了晃手上一串鑰匙,那是我家的備用鑰匙。
她直接走到王秀蘭身邊,親昵地把鑰匙塞進她手裡,聲音大得像是故意說給我聽。
「媽,以後這就是您家了。哥說了,主臥最大,採光最好,就給您住了。」
她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嫂子,你身體不好,就跟哥去次臥擠擠吧,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她們一唱一和,好像我才是這個家的外人,一個需要被她們安排和施捨的房客。
周宇,我的好丈夫,他甚至沒提前和我說過一個字。
原來,我在醫院裡忍受疼痛和孤獨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其樂融融地規劃好了我的未來。
把我的空間、我的生活,像一塊蛋糕一樣隨意切割,分給那個吸血的「家人」。
空氣中瀰漫著舊家具的腐朽氣味和周晴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讓我幾欲作嘔。
我看著王秀蘭那張寫滿「理所當然」的臉,看著周晴那副勝利者的姿態。
心底那根緊繃了五年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我沒有像她們預料中那樣歇斯底里,也沒有哭鬧。
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放下手裡的包。
然後,從包里夾層中,掏出了一份密封的文件袋。
我撕開封口,抽出那幾張紙。
我的動作很慢,慢到足以讓她們看清紙張頂端那幾個加粗的黑體字——「DNA親子鑑定報告」。
王秀蘭臉上的得意笑容凝固了。
周晴的眼皮跳了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我將報告遞到王秀蘭面前,指尖點著結論那一欄。
「被鑑定人王秀蘭,與被鑑定人周宇的親權機率為0.00%。」
「根據DNA遺傳標記分型結果,不支持王秀蘭是周宇的生物學母親。」
這幾行字,像一道驚雷,在我家狹小的客廳里轟然炸響。
王秀蘭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死死盯著那幾個字,好像不認識似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她兩眼一翻,身體軟了下去,直挺挺地癱倒在地。
周晴發出一聲尖叫,衝過去扶她,但她自己的腿也在抖,臉色煞白如紙。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偽造的!林晚,你這個毒婦!」她語無倫次地沖我吼。
恰在此時,門又開了。
周宇提著公文包,一臉疲憊地走進來,看到眼前這混亂的一幕,徹底懵了。
「這……這是怎麼了?媽!」
他衝過去想扶起王秀蘭,手卻被周晴一把打開。
周晴像瘋了一樣,指著我手裡的報告,聲音悽厲:「哥!你看她乾的好事!她偽造什麼親子鑑定,說你不是媽親生的!」
周宇的目光猛地轉向我,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他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報告,那幾頁紙在他顫抖的手裡嘩嘩作響。
他的視線從第一行掃到最後一行,一遍又一遍。
那張向來溫和的臉,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後只剩下灰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像是想說服自己,又像是在乞求我。
我看著他們三個,一個癱倒,一個癲狂,一個失魂落魄。
心中那股被壓抑了五年的惡氣,終於找到了出口。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看著周宇,一字一句,清晰地問他:
「現在,你告訴我,誰養誰?」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王秀蘭粗重的喘息聲。
她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一把年紀,動作卻快得驚人。
她像一頭髮了瘋的母獸,朝我猛地撲過來,目標明確——我手裡的另一份報告備份。
「假的!都是假的!你這個小賤人,為了不給我養老,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
她的指甲又長又尖,直直地朝我的臉抓來。
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她撲了個空,踉蹌幾步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周宇終於從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他沒有來扶我,而是先去扶他那搖搖欲墜的「母親」。
「媽!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王秀蘭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她偽造證據,要毀了這個家!周宇,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個女人心太毒了!她就是不想我搬過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