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要不是嫁了我，現在還在洗碗呢！"
妹夫張偉的話在包間裡炸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著表妹小雨通紅的臉，心裡一陣刺痛。剛才我把336萬的房產證遞給她時，她眼中還閃著感激的淚光，現在卻滿臉羞辱。
張偉端著酒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哥，你也別怪我說話直，小雨以前在飯店洗碗，一個月才三千塊，要不是我娶了她，她這輩子也買不起房子。"
包間裡鴉雀無聲，連服務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笑了笑，放下酒杯，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01
三年前的夏天，表妹小雨剛從老家來到這座城市。
她拖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站在火車站出口，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我去接她的時候，看到她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那樣孤單。
"哥，我一定要在這裡闖出個名堂。"小雨握著我的手，眼神堅定得讓人心疼。
她是我姑姑的女兒，從小父母離異，跟著姑姑長大。姑姑身體不好，家裡條件困難，小雨高中畢業後就沒再讀書，在老家的工廠里做了兩年工人。
我把她安排在自己公司附近的出租屋裡，幫她找了一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至少能在這座城市立足。
小雨很能吃苦，白天在餐廳端盤子，晚上還要去夜校學英語和電腦。我經常看到她深夜還在檯燈下做筆記，那份認真勁兒讓我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哥，我想學會計，以後能在辦公室工作。"她對我說，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
我默默給她報了會計培訓班，還買了一堆專業書籍。小雨每天下班後都要學到深夜，周末還要去培訓機構上課。
半年後，她拿到了會計證書。我正準備把她調到公司的財務部門，她卻告訴我要辭職。
"哥，我找到男朋友了，他說要帶我去他朋友開的公司工作。"小雨臉紅紅的，像個戀愛中的小女孩。
那個人就是張偉。
我第一次見到張偉的時候，他開著一輛二手奧迪，穿著名牌衣服，說話很大聲，總是喜歡炫耀自己認識多少老闆，做過多少大生意。
"叔叔您好，我是張偉，在建材公司做銷售總監。"他握手的時候很用力，笑容很燦爛，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小雨在他面前顯得很羞澀，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倔強的女孩。
"哥，張偉說他們公司正缺會計，工資比餐廳高多了。"小雨滿臉興奮地對我說。
我心裡有些不安，但看到她那麼開心，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已經22歲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
張偉確實帶著小雨進了那家建材公司，職位是出納。工資確實比餐廳高，每個月能拿到五千多。
小雨很高興，經常給我發微信炫耀："哥，我終於不用端盤子了，現在每天穿職業裝上班呢。"
看著她發來的自拍照，我心裡也很欣慰。她穿著白襯衫和黑色套裙，扎著馬尾辮，看起來幹練又漂亮。
但好景不長。
三個月後，小雨突然跑到我辦公室，眼睛紅紅的："哥，我被開除了。"
"為什麼？"我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
"他們說我帳做錯了，損失了十幾萬。但我明明是按照張偉教我的方法做的。"小雨哭得很傷心。
我立刻意識到問題不簡單。以小雨的謹慎性格，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張偉呢？他怎麼說？"
"他說...他說這是我的責任，讓我自己承擔。"小雨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心裡一沉。這個張偉，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天晚上，我找到張偉，想要了解情況。他在一家KTV里喝酒，看到我時明顯有些緊張。
"叔叔，您怎麼來了？"
"小雨的事情，你給我解釋清楚。"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張偉喝了口酒，避開我的目光："這個...確實是她操作失誤，我也沒辦法啊。"
我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一個剛工作三個月的出納，能有權限操作十幾萬的資金？"
張偉的臉色變了，但還在狡辯："叔叔，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對小雨這麼好，怎麼可能害她？"
我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但我已經看出來了，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回家後，我讓公司的財務總監幫我分析了小雨描述的操作流程。果然，那些所謂的"錯誤操作"根本不可能由出納獨立完成，必須有銷售部門的配合。
而張偉，正是銷售部門的負責人。
我明白了，這是張偉設的局。他利用小雨對他的信任，讓她成了替罪羊。
但我沒有直接拆穿他，因為小雨還在戀愛中，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我只是默默地幫小雨重新找了工作，這次是在一家正規的會計事務所。雖然工資不高，但至少安全。
02
小雨在會計事務所工作了一年多，專業能力進步很快，人也變得更加自信。
但她和張偉的關係卻開始出現問題。
"哥，張偉最近總是很晚回家，說是在忙工作。"小雨有些擔心地對我說。
我心裡清楚，張偉多半是在外面鬼混，但我不能直說，只能提醒她："你們交往這麼久了，對他的朋友和工作情況了解多少？"
小雨想了想："他的朋友我見過幾個，都是做生意的。工作的話...他說建材生意不太好做，最近在考慮轉行。"
"轉什麼行？"
"他說想做房地產銷售，賺錢快。"
我皺了皺眉。房地產銷售確實賺錢，但也要看人品。像張偉這種人，做什麼都不會踏實。
果然，兩個月後，張偉辭職了。他告訴小雨要去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經理，前景很好。
但實際上，我通過朋友了解到，張偉根本沒有找到什麼好工作，他只是在一家小中介當普通銷售員。
更讓我擔心的是，張偉開始頻繁向小雨借錢。
"哥，張偉說要買車跑業務，向我借了五萬塊。"小雨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五萬塊對小雨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她工作一年多才攢了七八萬。
"他什麼時候還？"我問。
"他說等做成幾單大生意就還。"小雨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心裡很不爽，但還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反對，小雨只會覺得我不支持她的感情。
接下來的幾個月，張偉陸續又借了三四萬。每次都有各種理由：要交房租押金、要買西裝、要請客戶吃飯...
小雨的積蓄很快就被掏空了。
更過分的是，張偉借了錢之後，對小雨的態度也開始變化。以前他還會哄著小雨，現在卻經常挑毛病。
"你一個月就賺這麼點錢，還好意思買這麼貴的化妝品？"
"我朋友的女朋友都會做飯，你怎麼什麼都不會？"
"你家裡條件這麼差，我能看上你已經很不錯了。"
小雨每次被他說哭了，都會跑到我這裡訴苦。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轉機出現在去年春天。
小雨發現張偉手機里有很多曖昧簡訊，質問他的時候，張偉不僅不解釋，還惡人先告狀。
"你偷看我手機？誰給你的權利？"張偉怒氣沖沖地對小雨吼道。
"我們談了兩年戀愛，難道我連問都不能問嗎？"小雨哭著反駁。
"問什麼問？我做什麼還要向你彙報？你以為你是誰？"張偉的話越來越難聽。
那天晚上，小雨哭著打電話給我："哥，我想分手了。"
我心裡一陣高興，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為什麼突然想分手？"我裝作不知情地問。
小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越說越傷心："哥，我是不是很蠢？為了他把所有積蓄都花光了，結果他根本不在乎我。"
"不蠢，你只是太善良了。"我安慰她，"分手也好，這種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
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第二天，張偉就跑到小雨的公司樓下等她，拿著一束玫瑰花求原諒。
"小雨，我錯了。那些女人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張偉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地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勸小雨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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