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王秀蓮會就此罷休,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聯合張峰,做出更離譜的事。
一個月後,我突然接到了法院的傳票,說是張峰把我告了,要求我歸還他「借給」我的八十萬。
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張峰什麼時候借給我八十萬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立刻給張浩打電話,把事情告訴了他。
張浩也很驚訝,他說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我們拿著傳票,去法院了解情況。
原來,張峰向法院提交了一份「借條」,上面寫著我借了他八十萬,用於買房,還款日期是一年後。
借條上的簽名,竟然和我的筆跡有幾分相似。
「這是偽造的!我從來沒有借過他的錢!」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知道是偽造的。」張浩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我們找最好的律師,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
我們請了律師,收集證據。
律師告訴我們,只要能證明借條是偽造的,我們就贏了。
我們找到了當初買房的轉帳記錄,證明首付是我和張浩一起出的,和張峰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還找到了張峰的銀行流水,證明他在那段時間根本沒有八十萬的存款。
一切證據都對我們有利。
開庭那天,王秀蓮和張峰坐在原告席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張峰看到我們,還得意地笑了笑。
庭審開始後,張峰的律師拿出了那份「借條」,說我借了張峰八十萬,用於買房,現在到期了卻不肯歸還。
我們的律師立刻反駁,拿出了我們收集的證據。
「法官大人,這份借條是偽造的。」我們的律師說,「我的當事人在買房時,首付是和她的丈夫一起出的,有轉帳記錄為證。」
「而且,被告張峰在那段時間,銀行帳戶里的餘額不足一萬元,根本沒有能力借出八十萬。」
張峰的律師臉色變了,開始強詞奪理。
王秀蓮在一旁急了,站起來大聲說:「那八十萬是我給張峰的!是我讓他借給林晚的!」
「你有證據嗎?」我們的律師問。
王秀蓮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她根本拿不出證據,因為那八十萬根本就不存在。
最後,法院經過審理,判決張峰的訴訟請求無效,借條是偽造的,張峰需要承擔本次訴訟的所有費用。
走出法院的時候,王秀蓮和張峰的臉色鐵青。
「林晚,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王秀蓮惡狠狠地說。
「隨便你。」我看著她,「但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招惹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經過這件事,我徹底看清了王秀蓮和張峰的真面目。
他們為了錢,竟然不惜偽造證據,把我告上法庭。
這樣的親情,不要也罷。
張浩也徹底和他們斷絕了關係,不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繫。
這件事之後,我和張浩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我們一起努力工作,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半年後,我懷孕了。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張浩的時候,他激動得抱起我,轉了好幾個圈。
「晚晚,我們要有孩子了!」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我要當爸爸了!」
我笑著點頭,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爸媽知道這個消息後,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每天都來給我做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
可就在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王秀蓮又找上門來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裡看電視,門鈴突然響了。
我透過貓眼一看,是王秀蓮,她一個人站在門口,臉色憔悴。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媽,你怎麼來了?」我問。
王秀蓮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愧疚:「晚晚,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來道歉。
「你先進來吧。」我側身讓她進來。
王秀蓮走進客廳,看到我隆起的肚子,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晚晚,你懷孕了?」她問。
「嗯,五個月了。」我點點頭。
「真好,真好。」王秀蓮嘆了口氣,「我終於要當奶奶了。」
她坐下來,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晚晚,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張浩。」
「張峰那個畜生,他不僅騙了我,還騙了別人的錢,現在被警察抓起來了。」
「我這才知道,我以前有多糊塗,竟然一直偏袒他,委屈了你。」
我愣了一下,張峰被抓起來了?
「他怎麼了?」我問。
「他到處借錢,還騙了別人的錢去賭博,現在欠了一屁股債,被人告了,警察就把他抓起來了。」王秀蓮說著,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不大,帶著一種走投無路的沙啞,和以前撒潑時的嚎啕完全不同。
我遞了張紙巾過去,沒說話。
不是我心狠,是之前的教訓太深刻,我不敢輕易相信她。
誰知道她這次又是演的哪一出?
王秀蓮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以前我總覺得,小兒子要寵著,什麼都該讓著他。」
「張浩從小就懂事,我就把所有的好都堆給張峰,現在想來,我真是瞎了眼。」
「張浩不理我,你爸也跟我鬧離婚,張峰又進了局子,我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她越說越傷心,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也不是滋味。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張浩的媽,是我肚子裡孩子的奶奶。
「那你今天來,是想讓我們幫張峰?」我直接問,不想繞彎子。
王秀蓮抬起頭,眼睛紅腫,搖了搖頭:「不是,我知道張峰犯的錯,該受罰。」
「我就是……就是想來看看你,看看我的大孫子。」
她的手抬了抬,像是想摸我的肚子,又硬生生停住了。
就在這時,張浩回來了。
他一進門看到王秀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麼在這裡?」
語氣里的疏離,像一層冰殼子。
王秀蓮的身體僵了一下,連忙站起來:「張浩,我……我就是來看看晚晚。」
張浩沒理她,徑直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肚子,柔聲問:「有沒有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太激動。
張浩這才看向王秀蓮,語氣冷淡:「看完了就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張浩!」王秀蓮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帶著委屈,「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們,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我就想求你,別不認我這個媽。」
張浩的眉頭皺得很緊,沒說話。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先讓媽把話說完。」
張浩嘆了口氣,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算是默認了。
王秀蓮這才又坐下,把張峰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張峰被抓後,債主天天上門催債,把家裡的東西都搬空了。
張浩的爸氣不過,和王秀蓮大吵一架,搬去了老家的老房子住。
「我現在一個人住,家裡空蕩蕩的,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王秀蓮抹著眼淚,「我知道我以前混蛋,可我真的改了。」
「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們能不能……能不能偶爾讓我來看看孩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小心翼翼的祈求。
張浩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晚晚懷孕,需要安靜的環境,你要是想來,提前打電話。」
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完全答應。
王秀蓮卻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賜,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一定提前打電話,絕不打擾你們。」
「我現在就走,不耽誤你們休息。」
她站起來,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眼神里滿是期盼,然後轉身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張浩握住我的手:「委屈你了,又讓你面對這些。」
「我沒事。」我靠在他肩上,「她這次,好像是真的知道錯了。」
「希望吧。」張浩的語氣裡帶著不確定,「但我們還是要防著點,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吃虧。」
我點點頭,心裡也清楚,信任這東西,碎了就很難再拼回去。
從那以後,王秀蓮真的變了。
她每周都會提前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想吃的,然後買過來。
每次來,都會幫著打掃衛生,做飯,做完就走,從來不多待。
她不再提錢,不再說張峰的事,只是偶爾會坐在我身邊,給我講張浩小時候的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