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條是:「如果確診,孩子還有多久?」
他哽咽著說:「我本來想,只要我這輩子不發病,這個秘密就跟我一起爛在墳墓里。如果我發病了,我就找個理由離開你們,不拖累你們……」
「你這個傻子!」我狠狠地捶著他的背,「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扛著?我們是夫妻啊!是家人啊!」
第二天,我把婆婆叫到家裡。當她得知我們已經知道全部真相時,這個強勢了一輩子的女人,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她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抓著我的手,不停地說:「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子昂……我只是太怕了,太怕了……」
我把她扶了起來。在那一刻,我無法再恨她。她不是惡婆婆,她只是一個被命運嚇破了膽的、可憐的母親和奶奶。
當著她的面,我和陳默一起,把那份親子鑑定報告燒掉了。火苗舔舐著紙張,也燒掉了我們家這場荒唐的風暴。
生活沒有奇蹟,遺傳病的陰影依然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我們頭上。
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我們一家三口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我看著陳默不再躲閃的眼睛,和子昂天真無邪的笑臉,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那張證明血緣的紙,曾是我們家的風暴;但它也讓我們明白,比血緣更重要的,是風暴來臨時,我們還緊握在一起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