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觀眾都噤若寒蟬,我卻在婚禮台上大笑。
梁蛟把婚禮的螢幕全部砸了,他憤怒之下甚至想開槍打死那個放視頻的人。
婚禮徹徹底底地搞砸了。
梁蛟穿著西裝,紅著眼睛問我:「我們兩個就不能重新開始嗎?」
我指著視頻笑著問:「你覺得呢?」
梁蛟的眼圈已經控制不住地紅了,他問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隨後,梁蛟慢慢蹲下,他捂著臉,像是野獸一樣低吼,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流了下來。
他此時不再像是冷酷狠厲的梁蛟,像是一個失去所愛崩潰的男孩。
這一刻的梁蛟失去了尊嚴。
13.
梁蛟在尚城出了個大笑話,雖然沒人敢當面笑話他。
我不搭理梁蛟,梁蛟想過很多辦法,他給了我卡讓我去買珠寶、買衣服。
我本來不願意去,但是心想他的錢不花白不花,能坑他一點是一點。
我和梁蛟冷戰,我自己出去買珠寶,梁蛟一定會找保鏢盯我。
那些面容我都熟悉,梁蛟怕我生氣,便找了齊知法來盯我。
齊知法本來應該坐辦公室幫人辦戶籍,但是他不敢拒絕梁蛟,只好慫慫地跟在我身後,又怕被我發現。
我還是發現他了,我心裡有氣,便把他叫過來說:「梁蛟叫你跟著我對吧,那你也別躲著了,跟在我後面陪我買。」
我就是故意氣梁蛟,梁蛟越不讓我接近別的男人,我越接近。
齊知法耷拉著腦袋,也不敢說什麼。
我隨手遞給他小票說:「你去刷卡吧。」
齊知法拿著票去刷卡。
他匆匆忙忙地刷完卡後跑回來給我看票,我對梁蛟身邊的人沒好感,本來隨意地拿過票,卻突然一愣。
小票後面還輕輕貼著一張紙。
上面寫著:「知道你也恨梁蛟,你幫幫我吧。」
我猛地抬頭看了眼齊知法,齊知法臉上還掛著懦弱老實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看著那雙眼睛,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揉碎塞到了袖子裡,然後不動聲色地輕輕點了點頭。
梁蛟的保鏢就在商鋪外面等著我。
我說:「齊知法,我正好想給梁蛟買衣服,你倆身材差不多,你試試,我看看行不行。」
齊知法諾諾地點了點頭,他走進試衣間後,我走向了廁所的方向,然後利用視線死角鑽進了試衣間。
在狹小的試衣間,我能聽到齊知法舒緩的呼吸聲。
我壓低聲音說:「你的紙條怎麼回事?」
「我參加了你和梁蛟的婚禮,我才知道你和我是一波的。我是臥底員警,梁蛟和毒梟勾結的事情,我們上面有調查,但是沒有證據,我需要證據才能抓捕他。」齊知法長話短說,他那副怯懦的面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和冷靜。
「我和你想的一樣,我無時無刻不想弄死梁蛟,你需要我幫你什麼?」我問道。
齊知法問我:「根據我的調查,一周後梁蛟有一個重要的交易,你能不能跟著去?」
齊知法說得很為難,他知道梁蛟喜歡我,卻不敢保證梁蛟會帶我去。
梁蛟的警惕心很高。
14.
沒有證據就沒辦法抓捕梁蛟。
我必須想辦法去交易現場。
和梁蛟這樣吵下去總歸不是個事兒,我只好先低頭。
我讓齊知法給我買了兩瓶酒,酒里下了點讓人昏迷的藥,梁蛟酒量極好,一般是醉不了。
晚上樑蛟回來的時候,我在沙發上等他。
梁蛟小心翼翼地進來,還怕吵到我,他見到我後一愣,問道:「為什麼不去睡覺?」
我皺著眉頭說:「你怎麼這麼晚回來。」我語氣有些不耐煩和憤怒,「小齊說,男人一冷戰就容易出去找別的女人安慰,你是不是也去了。」
說著我起身抓住了他的領帶,語氣極其不善:「梁蛟,你毀了我,你還要去找別的女人?」
我一頓指責讓梁蛟有些發愣,頃刻間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不生氣反而高興,他反握住我的手說:「程冬冬,你沒良心,我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在他懷裡扭動了兩下鬧氣:「那我怎麼知道,你可是梁蛟。」
說著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出軌的味道。」
梁蛟見到我小貓一樣的動作,他立刻就哈哈大笑。
抱著我說:「程冬冬,你吃醋了,我好愛。」
我不理他,拿起桌子上倒好的酒就要喝,一副要借酒消愁的模樣。
梁蛟伸出長臂奪過我的酒杯,他皺著眉頭:「你懷孕了,別喝酒了。」
說著他一口飲進桌子上的酒。
我又伸著手要去搶,梁蛟故意逗我,他叼著酒杯不給我。
我佯裝鬧脾氣,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立刻直接倒進嘴裡。
梁蛟瞬間變了臉色,他臉色一沉就要去掰我的嘴,我立刻吻住了梁蛟。
一口酒水全部讓梁蛟接了。
近距離地接觸,我似乎都能看到梁蛟臉上細細的絨毛,他的瞳孔放得很大,像是一條發獃的蛇。
梁蛟罵著我小混蛋,又抱著我不鬆手。
我非常熱情地讓梁蛟抱著我回房間。
這次之後,梁蛟和我和好了,我們又回到了曾經的親密無間。
我開始表現出愛吃醋、多疑的樣子。
梁蛟卻意外地很喜歡。
兩天後,我下樓梯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著急抓住什麼東西,手臂卻劃傷縫了三針。
齊知法送我去的醫院,梁蛟看到我的時候,心都要碎了。
他恨聲道:「我要把那個樓梯炸了,還有那些保鏢,怎麼看護的。」
我說:「都是你不好,我肚子突然疼,肯定是你前兩天鬧的。」
梁蛟有些心虛,他揉了揉我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
懷孕前三個月,梁蛟就這麼折騰我。
梁蛟問了醫生,醫生差點沒把梁蛟罵死。
「你怎麼當的老公,前三個月不能同房不知道嗎?還好這次孕婦沒事。」
要是別人這麼罵梁蛟,梁蛟可能就開槍斃了,但是這次,梁蛟唯唯諾諾地低頭認錯,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15.
梁蛟犯了錯,他心虛。
所以他告訴我自己要出去一段時間後,我佯裝生氣:「我要跟你一起去。」
梁蛟面露難色,我抓著他不放。
「我懷孕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趁這段時間偷腥。
「我們都是夫妻了,有什麼事情我不能去。
「我可是梁太太。」我仰著臉說道。
一句梁太太哄得梁蛟心花怒放。
他帶著我去了毒梟交易的現場。
他去的時候還有些警惕,他把我的手機沒收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身邊的臥底員警給了我竊聽器,就藏在了我的胸針里。
那個紅色玫瑰的胸針是梁蛟送給我的。
他花大價錢在法國定製的,他絕不會想到,他送給我邀寵的禮物就是扳倒他的武器。
毒梟們看到我後面容都一滯,流露出不滿,有些蠢蠢欲動。
梁蛟一瞪眼,身邊的人都掏出了槍。
梁蛟面露厲色,聲音擲地有聲:「這是我梁蛟的老婆,你們認我就要認她。」
你們認我就要認她。
有這句話後,毒梟們才緩和下來,正常地開始走程式。
我也裝作體貼依賴的模樣靠在梁蛟身邊。
聽到一半我打了個哈欠,故意叫了聲「梁蛟」。
梁蛟身子微斜,壓低聲音靠近我說:「冬冬,馬上就結束了。不讓你來,就怕你無聊。」
我哼了一聲,有意無意地玩著梁蛟的手指。
梁蛟的面上不顯,耳根子卻紅透了。
明明是個殺人如麻的人,此時卻和一個青澀的男孩一樣。
一切的交談全部都記錄在了我的胸針中。
回去後,我把胸針隨手一扔。
齊知法會想辦法拿到它的。
證據收集完成,抓捕行動開始。
梁蛟盤踞尚城多年,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做,終於遭報應了。
夜晚,我被劇烈的搖晃吵醒,我睜開眼睛,梁蛟正把我抱起來。
他面上看不出慌張,只是握著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程冬冬,跟我走。」
我還沒說話,他一隻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腕,另一隻手舉著槍強硬地要求我跟著他走。
我知道,是員警來抓梁蛟了。
梁蛟這副樣子明顯有後手,我不能讓他跑了。
梁蛟快速地給我穿好鞋,然後握著我的手往書房跑。
他跑到書房後,打開了保險柜,我以為他要拿珠寶什麼的,結果他把那朵紙疊玫瑰塞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裡。
隨後,他一隻手握著槍,另一隻手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奔向車庫。
車庫裡的越野車嶄新,車窗是防彈玻璃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