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我想明白了。"我說,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這些年,是我錯了。我以為給你錢,給你我沒得到過的東西,就是愛你。但我忘了教你最重要的東西——感恩和界限。"
"媽你什麼意思?"
"歐洲的10萬,你們去玩吧。就當是我給你的最後一筆錢。"
"什麼最後一筆?"她的聲音拔高了。
"以後,我的退休金我自己花。你要錢,自己掙。你要我幫忙帶孩子,可以,但我有權利拒絕。我不欠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媽,你是不是更年期啊?怎麼突然這樣?"她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
我笑了:"也許吧。但這個'更年期',來得正好。"
掛了電話,我打開手機通訊錄,翻到一個很久沒聯繫的號碼。
我弟弟。那個從小被偏愛的弟弟。
電話接通,他的聲音有些意外:"姐?"
"我想跟你說句話。"我深吸一口氣,"小時候的事,我放下了。不是原諒爸媽的偏心,是原諒我自己——我不該把童年的缺失,變成女兒的溺愛。"
他愣了幾秒:"姐,你怎麼突然..."
"我們受過的傷,不該傳給下一代。"我打斷他,"無論是忽視,還是溺愛。"
那天晚上,我給自己訂了一張去雲南的機票。
一個人,7天,5000塊。
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花錢旅行。
上周女兒發微信問我:"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回:"我在雲南。"
她說:"我想讓你幫我帶兩天孩子。"
我回:"不好意思,我報了老年大學的繪畫班,周末沒空。"
她發了個問號。
我看著那個問號,想起機場轉身那一刻。
那時候我以為,轉身是放棄。
現在才明白,轉身是看見自己。
不是那個"欠女兒的媽",也不是那個"要不到新鞋的女兒"。
就是我自己。
這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