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癱瘓婆婆八年,小姑子來爭遺產時,婆婆突然下床走了兩步:裝病八年,就為今天

2025-11-10     武巧輝     反饋

1.

公公頭七剛過,入冬的第一股寒流就來了。

周六上午9:56,窗戶上結著薄薄的霜花,屋裡卻因為爭吵而異常燥熱。空氣里,永遠瀰漫著那股中藥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壓抑的味道。

我那個打扮光鮮的小姑子張麗,將一份列印的「遺囑」用力拍在桌上,指甲上鑲的鑽閃著刺眼的光。

「李靜我告訴你,我爸的意思就是房子給我!你一個外人,住我們家,伺候我媽幾年,就想圖謀我們家的財產?門兒都沒有!」

我麻木地聽著,目光落在輪椅上那個毫無反應、眼神渾濁的婆婆身上。這八年,這樣的話我聽了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我的丈夫,她的親哥哥,在幾千公里外的工地上打工,每次打電話只會說那句:「她是我妹,你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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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點個頭,按個手印,這事兒就算定了!」張麗抓起婆婆那隻枯瘦如柴的手,拿著紅色的印泥,就要往那份她自己列印的假遺囑上按。

2.

我的腦中,像放電影一樣閃回這八年。

每天清晨五點,我準時起床。給婆婆翻身、擦洗、換尿墊、喂飯、按摩……日復一日,像一台設定好程序的機器。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右手手腕內側那圈淺紅色的舊燙傷疤痕。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夜,我給婆婆端開水,她「不小心」一揮手,整杯滾燙的水都淋在了我的手腕上。她當時渾濁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但我太累了,疼得鑽心,根本沒力氣去想。

我還想起我那個厚厚的日記本。作為社區網格員,我有記錄的職業習慣。我把婆婆八年來的「病情」都記了下來。

「2016年3月12日,周二,晴。幫媽按摩時,感覺她左手手指動了一下。」

「2018年7月5日,周五,雨。喂飯時,她的喉嚨似乎自己動了動,把一口粥咽下去了。」

我曾以為這些是奇蹟的先兆,興奮地拿給醫生看,醫生卻說只是無意識的肌肉痙攣。現在想來,那些或許不是奇蹟,而是破綻。

「小麗,你別這樣,媽還沒糊塗!」我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拉開張麗的手。

張麗一把將我推開,力氣大得驚人:「你算老幾?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她又轉向婆婆,語氣近乎哀求,「媽,你快表個態啊!難道你真想把房子給一個外人?」

3.

就在張麗的手又要碰到婆婆時,輪椅上那個我們以為早已全身萎縮的老人,那隻枯槁的手,突然像鐵鉗一樣,死死抓住了張麗的手腕!

「啊——!」張麗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臉上血色盡褪。

我也驚呆了,愣在原地。

只見婆婆,那個癱了八年的婆婆,用另一隻手撐著輪椅扶手,身體竟然緩緩地、顫抖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她的雙腳「咚」的一聲,結結實實地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渾濁了八年的眼睛裡,此刻迸發出鷹一般銳利的光芒。她死死盯著目瞪口呆的女兒,一字一頓,聲音沙啞卻如驚雷炸響:

「裝病八年,就為今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站得筆直的婆婆,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八年!整整八年!我伺候的,竟然是一個演員?

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像X光一樣掃過我們每一個人。那不是一個久病之人的眼神,而是一個手握屠刀的審判者。

她說的「今天」是什麼意思?這場長達2920天的騙局,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窟,遍體生寒。

5.

婆婆沒有理會已經癱軟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女兒,而是徑直走到牆角那個落滿灰塵的舊木箱前。她拿出鑰匙,打開銅鎖,從裡面拿出一個用牛皮紙袋精心包裹的文件。

她把文件扔到我面前的桌上,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小靜,打開看看。」

我顫抖著手,打開了牛皮紙袋。裡面是一份已經公證過的遺囑。

我看到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狠狠扎進我的眼睛裡。

「本人王秀蘭,思維清晰,自願將名下所有財產,包括XX路XX號房產一套,以及全部銀行存款,在我去世後,全部贈予我的兒媳,李靜。」

最讓我感到窒息的,是遺囑末尾的落款日期——八年前,她「癱瘓」的第一天。

6.

「我老頭子走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們會鬧。所以,我也『癱』了。」婆婆冷冷地開口,像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我就是要親眼看看,我養的一兒一女,跟我沒半點血緣的兒媳,到底誰是人,誰是鬼!」

她的目光轉向張麗,充滿了鄙夷:「你,我的親生女兒,八年里除了過年,一共來看過我12次。每次不超過半小時,放下幾百塊錢就像打發叫花子。今天,你更是拿著假遺囑來逼我按手印。」

然後,她轉向我,目光落在我手腕那道淺紅色的傷疤上。

「小靜,」她的聲音里第一次有了一絲波瀾,「三年前那壺水,我是故意的。你端屎端尿五年,我不信你沒怨氣。我就是要看看,我這麼『折磨』你,你還走不走。」

「你沒走。你只是哭了一場,第二天,繼續給我擦身。」

原來如此。原來那不是意外,那是一場考試。一場用滾燙的開水和血肉之軀做考卷的,殘酷的考試。

7.

我拿著那份沉重如山的遺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只有一種被愚弄和掏空後的巨大虛無。

我用八年青春,贏得了一套房子和一場人性測試的勝利。可我,好像輸掉了所有。

婆婆,不,王秀蘭,八年來第一次親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她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淡淡地說:「這房子,你受之無愧。」

我看著她陌生的、挺直的背影,再看看自己這雙因為常年按摩和搓洗而粗糙變形、布滿老繭的手,突然不知道,這八年,究竟是誰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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