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激動地反駁。
「那是封建思想！在我心裡，兒女都是一樣的，都應該得到父母的愛和財產的繼承權。」
我態度堅決。
「爸，您想好了，這可是三百五十萬啊！給她一半，我們損失多大啊！」
秦明一臉肉痛地說道。
「損失？那是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們損失什麼了？」
「那…那我們這些年照顧您，不就是為了…」
趙麗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失言，趕緊閉了嘴。
我心中一涼。原來在他們眼裡，照顧我只是為了將來能得到更多的錢。
「為了什麼？為了我的錢嗎？」
我冷冷地問。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麗慌忙解釋，但臉上的心虛出賣了她。
「爸，您別誤會，我們是真心孝順您的…」
秦明也趕緊打圓場。
「夠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拆遷款到帳後，我會給秦雪一半。這事就這麼定了！」
我站起身，表明態度。
「您…您太偏心了！」
趙麗氣得渾身發抖，眼睛裡滿是怒火。
「爸，您再考慮考慮吧。這麼多錢，不是小數目啊。」
秦明還試圖勸我。
「不用考慮了，我意已決。你們要是不服氣，那就趁早回縣城去，別在這裡煩我！」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
秦明和趙麗見我態度堅決，只好憤憤地離開了。臨走前，趙麗還不忘撂下狠話：「您等著瞧吧，這事沒完！」
我冷笑一聲，心中毫無波瀾。這麼多年來，我早就看清了他們的嘴臉。他們只關心我的錢，而不是我這個人。相比之下，秦雪雖然遠在省城，卻是真心關愛我的。
04
接下來的幾天，秦明和趙麗沒有再來找我。我知道，他們肯定在密謀什麼。
周五下午，我正在院子裡澆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爸，我和麗麗明天回去看您，給您帶了好吃的。」
秦明的聲音異常熱情。
我心中警鈴大作。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肯定不懷好意。
「好啊，我在家等你們。」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
第二天一早，秦明和趙麗果然來了，還帶著秦雪一家。
「爸，您看誰來了！」
趙麗滿臉笑容地推開門，身後跟著秦雪、她的丈夫張醫生和他們的女兒小雨。
「爸！」
秦雪熱情地擁抱了我，「我們剛好有空，就一起回來看您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來，爸，今天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
趙麗殷勤地張羅著，態度比往常熱情多了。
餐桌上，氣氛表面上其樂融融，但我能感覺到一種詭異的緊張感。
「對了，爸，拆遷款的事情，您考慮好了嗎？」
秦明假裝不經意地提起。
我放下筷子，看了看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後目光落在秦雪身上。
「我的決定沒有變，拆遷款一半給秦明，一半給秦雪。」
「什麼？！」
趙麗"驚訝"地叫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姐，您聽到了嗎？爸要給您一半的拆遷款！」
秦雪放下筷子，有些尷尬地看著我。
「爸，我和張醫生商量過了，我們不需要那筆錢。老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按理說應該給哥哥的。」
秦雪輕聲說道。
我皺起眉頭。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秦雪不是這種人啊。
「是啊，爸，我們在省城工作，收入還不錯，真的不需要那筆錢。」
張醫生也跟著附和。
我看了看他們一家三口，又看了看一旁暗自得意的秦明和趙麗，突然明白了什麼。
「秦雪，你是被他們威脅了嗎？」
我直截了當地問。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爸，您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威脅姐姐？」
秦明臉色一變，急忙否認。
「是啊，爸，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互相威脅呢？」
趙麗也連忙擺手。
我看著秦雪，她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秦雪，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嚴肅地問。
秦雪抬起頭，眼圈紅紅的，欲言又止。
「爸…我…」
「夠了！」
趙麗突然拍案而起，「既然您這麼想知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們是警告過姐姐，如果她敢拿那筆錢，我們就和她斷絕關係！她拿了錢，就別想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麗麗！」
秦明驚叫一聲，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
「怎麼？難道不是嗎？她嫁出去的女兒，還想分家產，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趙麗氣勢洶洶地說道。
「原來如此。你們用斷絕關係威脅秦雪，逼她放棄屬於她的那份錢。」
「爸，不是這樣的…」
秦明試圖辯解。
「閉嘴！」
我厲聲喝道，「我現在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定。拆遷款一定要分給秦雪一半！」
趙麗尖叫起來，眼睛裡滿是怒火。
「爸，您冷靜一點…」
秦明慌忙勸阻。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向秦雪。
「秦雪，那是你應得的。不要被他們的威脅嚇到。」
秦雪眼中含淚，默默點了點頭。
「好！好！既然您這麼決定，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趙麗突然掀翻了餐桌，碗筷嘩啦啦摔了一地，「秦明，我們離婚！我不要再和這種重女輕男的家庭有任何關係！」
「麗麗！你冷靜一點！」
秦明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冷靜？我怎麼冷靜？我當初嫁給你，不就是看中了你家有房有地嗎？現在拆遷款分給了外人，我憑什麼還要跟你過？」
趙麗歇斯底里地喊道，完全撕破了臉皮。
我冷眼旁觀，心中毫無波瀾。這一刻，我終於看清了這個兒媳婦的真面目。
05
房間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麗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秦明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辛辛苦苦跟著你過了這麼多年，圖的是什麼？不就是等著你爸這一大筆錢嗎？現在錢沒了，我憑什麼還要跟你過？」
趙麗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和自私。
我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慢慢展開。
「離婚？好啊，不過在離婚之前，能不能先把你欠我的九十萬還上？」
我把那張紙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
「什麼…九十萬？」
趙麗一臉茫然，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爸，您在說什麼啊？」
秦明也一頭霧水。
「三年前，你們說超市經營不下去了，向我借了九十萬。這是你們簽的借條，寫得清清楚楚。」
我指著那張紙，冷冷地說道。
趙麗一把抓過那張紙，仔細看了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這…」
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認帳了？」
我冷笑道。
「爸，這錢…我們會還的，但現在手頭緊…」
秦明尷尬地解釋。
「手頭緊？你們不是剛剛在鬧離婚嗎？離婚可是要分家產的，這筆債務自然也要算進去。」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可是…可是…」
趙麗急得語無倫次。
「趙麗，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搖搖頭，「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待，沒想到你心裡只有錢。」
「爸，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麗眼中含淚，但我知道，那不是悔恨的淚水，而是因為計劃落空的惱怒。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就離婚，但必須先還上這九十萬；二是接受我的決定，拆遷款一半給秦雪，你們拿一半，這筆債就一筆勾銷。」
我提出了條件。
趙麗和秦明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給你們十分鐘考慮。十分鐘後，如果你們選擇離婚，我立刻去法院起訴你們還錢。」
我看了看手錶，冷冷地說道。
「爸…我…我不離婚了…」
趙麗咬著嘴唇，眼中滿是不甘。
「是啊，爸，我們不離婚，也不反對您的決定了。」
秦明趕緊附和。
「好，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拆遷款到帳後，一人一半。」
我站起身，拿起那張借條，「這借條我先收著，等錢分完後，我會把它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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