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拉扯大，現在我要你幫幫你弟弟，你媳婦卻不肯，這就是我養的白眼狼！」老王怒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動著，溢出了幾滴。
「媽，六千塊對小弟來說不算什麼，可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大兒子王明站在一旁，語氣平靜。
「你還護著她？那個女人月薪四萬五，拿出六千塊就那麼難？我看她就是看不起我們王家人！」
「如果非要這樣，那就離吧。」王明深吸一口氣，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說道。
母親愣住了，兒媳婦低著頭沉默不語，小兒子一臉錯愕。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優質圖文扶持計劃#01
「明子，你、你再說一遍？」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從小聽話懂事的大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敢這樣頂撞我。
王明直視著我的眼睛，眼神里沒有一絲動搖。
「媽，我說，如果您非要因為這六千塊錢讓我和小雅離婚，那我們就離吧。」
我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身邊的沙發才沒摔倒。六十三年的生命里，我從未感到如此羞辱和憤怒。
「好啊，好啊！我王淑芬養了個好兒子！」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為了個外人，連親媽都不要了！」
站在一旁的小兒子王強忙上前攙扶我。
「媽，您別激動，血壓...」
我甩開他的手。
「我有什麼好激動的？我早該看清楚了，養兒防老？呵呵，我怎麼會有這種痴心妄想？」
林小雅站在角落，始終低著頭，但我知道她在偷偷觀察局勢。這個城裡來的高學歷女人，嫁入我們王家後從未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她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早就看不慣了。
「小雅，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冷笑著看向她，「四萬五的月薪，六千塊錢就這麼放不下？我兒子賺得沒你多，但他有孝心啊！」
林小雅終於抬起頭，眼圈微紅。
「媽，不是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難道我們王家人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值一提？」
王明走到林小雅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媽，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前六次小雅都借了，可是小強從來沒還過，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可一個月後又來要錢。」
「他是你親弟弟！血濃於水你懂不懂？」我氣得渾身發抖。
「血濃於水不代表可以一再踐踏底線。」王明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媽，我愛您，可我也是有自己生活的。小強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王強這時插話道：「哥，我這次是真的有急用，下個月一定還，我保證！」
我看向我的小兒子，心疼不已。王強從小身體弱，讀書也不如他哥哥用功，工作後也是頻頻跳槽，現在做銷售勉強餬口。作為母親，我怎能不多疼他一些？
「你看你哥，有了媳婦忘了娘，連親弟弟都不管了。」我拍拍王強的手，「媽幫你想辦法，不信他媳婦就能這麼硬氣到底！」
客廳里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窗外，黃昏的陽光斜射進來，照在每個人緊繃的臉上。
02
那天的爭吵最終以王明帶著林小雅離開而告終。臨走前，王明說會再考慮這件事，但我知道，他是向那個女人妥協了。
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我這一生，含辛茹苦把兩個兒子拉扯大，老頭子走得早，家裡的擔子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王明爭氣，考上了大學，現在在一家外企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穩定。王強卻不同，他從小就體弱多病，學習也跟不上，高中畢業後就去打工了，換了無數份工作，從沒安定下來。
作為母親，我心裡明白，王強確實有些好吃懶做的毛病，但再不成器，那也是我的兒子啊！
我翻來覆側，想起林小雅第一次來我家的場景。那時她穿著簡單的白裙子，帶著羞澀的微笑，給我們帶了很多禮物。知道我喜歡京劇，還特意買了票帶我去看。我當時多喜歡這個懂事的姑娘啊，覺得兒子有福氣。
可婚後沒多久，我就發現這個媳婦並不像表面那麼恭順。家裡有事她很少主動幫忙，逢年過節回來也是坐一會就走，藉口工作忙。更過分的是，她把工資牢牢攥在自己手裡，跟王明分開花銷，連我過生日，送的禮物都是"夫妻共同"的名義。
我想不通，一個女人賺那麼多錢，卻這麼小氣，連幫小叔子應個急都不願意。這到底是嫁進王家，還是來做客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王明打了電話。
「明子，媽不是非要逼你們離婚，但你媳婦這態度，實在讓人寒心啊。」
電話那頭，王明沉默了一會。
「媽，小雅工作很辛苦，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再說這次小強借錢，是要去參加什麼創業培訓，您覺得靠譜嗎？」
我心裡一陣火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你弟弟想有出息的心？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路，你們卻潑冷水！」
「媽，上次他說要做微商，前天又說要做直播帶貨，現在又要參加創業培訓，這些都需要錢。小雅不是不肯幫，而是覺得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我冷笑一聲。
「你現在向著外人說話了是吧？你弟弟再不成器，那也是你親弟弟！你倒是出息了，有本事了，可別忘了是誰把你拉扯大的！」
「媽...」
我不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我想起老頭子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說：「老大懂事，以後家裡有事就交給他了，你別太操心。」可現在呢？有了媳婦的王明，哪還記得這些話？
我擦乾眼淚，決定親自去趟兒子家，跟那個勢利的媳婦好好談談。
03
王明和林小雅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小兩居里，房子是他們結婚時貸款買的。我沒提前打招呼就去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按響門鈴後，開門的是王明，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
「媽？您怎麼來了？」
我擠出一絲笑容。
「來看看我兒子，不行嗎？」
王明讓開身子，讓我進屋。林小雅正在廚房忙活，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到是我，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復了禮貌的微笑。
「媽，您來了，剛好我在做午飯，您嘗嘗我的手藝。」
我冷哼一聲。
「不用麻煩了，我就是來跟你們聊聊昨天的事。」
林小雅放下手中的鍋鏟，擦了擦手走出廚房。客廳里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我直截了當地開口：「小雅，我知道你工作忙，賺錢不容易。但王家的事，就是你的事。你嫁給明子，就是嫁給了這個家。小強再怎麼說也是你小叔子，他有難處，你幫一把怎麼了？」
林小雅看了王明一眼，似乎在徵求意見，然後才開口：「媽，我不是不願幫小強。只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和明哥都很想幫他，但一味地給錢，可能反而害了他。」
「害他？」我冷笑，「一個當哥哥的，一個當嫂子的，連六千塊錢都吝嗇，還說什麼害他？你們是嫌他來借錢丟你們的臉吧？」
王明插話道：「媽，不是這樣的。小強確實需要有自己的規劃，而不是每次有困難就想著找家裡要錢。」
「他那是創業！需要啟動資金！你們懂什麼？」我激動地說，「不就是六千塊錢嗎？對你媳婦來說算什麼？她一個月四萬五，拿出來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林小雅的臉色變了。
「媽，我的工資是我自己的，不是家裡每個人都可以隨便支配的。我已經借給小強好幾次錢了，每次他都說馬上還，可至今一分錢也沒還過。」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站起身，「你的意思是王家人在借你的錢？欠你的？」
「媽，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指著她的鼻子，「我告訴你，在我們老一輩人看來，嫁到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你賺的錢就是這個家的錢！你這樣分得清清楚楚，是把我兒子當外人嗎？」
王明臉色難看地站起來。
「媽，您別這樣。小雅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她。我們的錢怎麼花是我們自己的事，您不應該這樣指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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