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和林娟看到周明，臉色都變了變。周明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蛋糕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好，我是周明，薇薇的男朋友。」周明主動伸出手，態度溫和。
陳陽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我是陳陽。」
林娟則是上下打量著周明，眼神裡帶著點貪婪：「你就是薇薇的男朋友啊？聽說你條件不錯。」
周明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而是把蛋糕遞給我：「薇薇，我今天有點事，本來想早點過來的，結果耽誤了。」
我接過蛋糕，心裡一陣溫暖。「沒事，你能來就好。」
周明走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看向陳陽和林娟：「不知道兩位今天來找薇薇，有什麼事嗎？」
陳陽看了看林娟，又看了看我，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姐姐。」
「看姐姐？」周明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們緊繃的臉上，「我怎麼看著不像啊？剛才在門口，好像聽到你們在吵架。」
林娟的臉色變了變，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們就是跟姐姐聊聊天。」
「是嗎？」周明笑了笑，語氣卻帶著點冷意，「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讓薇薇湊兩萬塊酒席錢？還說什麼長姐如母，天經地義？」
陳陽和林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沒想到周明會聽到這些。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周明應該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
「周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林娟強裝鎮定地說。
「家事？」周明冷笑一聲，「薇薇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讓她拿兩萬塊酒席錢，請問你們有什麼資格？」
「我們是她的家人！」陳陽忍不住開口，「她幫我們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的？」周明看著他，眼神里滿是嘲諷，「她幫你們是情分，不是本分。她已經給你們轉了五萬塊，那是她攢了大半年的積蓄。你們不僅不感激，還上門逼債，你們覺得合適嗎？」
陳陽被周明說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
林娟不服氣地說：「五萬塊算什麼？她工作這麼多年，肯定還有積蓄。再說了，你條件這麼好，幫我們出兩萬塊怎麼了？」
「我條件好是我的事，跟你們沒關係。」周明的語氣冷了下來，「我不會給你們一分錢，也不會讓薇薇給你們錢。你們要是識相，就趕緊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陳陽和林娟看著周明嚴肅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們對視一眼，臉上滿是不甘。
「姐，你真的不幫我們嗎？」陳陽看著我，眼神裡帶著點祈求。
我看著他，心裡雖然還有點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錢，你們走吧。」
陳陽和林娟沒辦法，只好站起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摔門而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靠在周明懷裡，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好了，別哭了。」周明輕輕拍著我的背，語氣溫柔，「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我抱著周明，感受著他的溫暖，心裡一陣感動。「周明，謝謝你。」
「傻瓜，跟我說什麼謝謝。」周明擦乾我的眼淚，「以後他們要是再敢來騷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處理。」
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對弟弟無底線地縱容了。
04
陳陽和林娟走後，我和周明坐在沙發上，吃著草莓蛋糕。
蛋糕很甜，但我卻沒什麼胃口。一想到剛才陳陽和林娟的嘴臉，我就覺得一陣噁心。
「別想那麼多了。」周明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心疼，「他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才敢這麼對你。以後你別再理他們了。」
我點了點頭，拿起一塊蛋糕放進嘴裡，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我心裡一緊，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小薇，你是不是跟陽陽他們吵架了？」媽媽的聲音裡帶著點怒氣。
「媽，是他們上門逼我要兩萬塊酒席錢，我沒有錢，他們就賴著不走。」我解釋道。
「什麼叫逼你啊？」媽媽的聲音提高了些，「陽陽是你弟弟，他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幫襯點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有了男朋友，就不認這個家了？」
我沒想到媽媽會這麼說，心裡一陣委屈：「媽，我沒有不認這個家。我已經給他們轉了五萬塊，那是我的全部積蓄。我真的沒有錢再給他們了。」
「五萬塊哪夠啊？」媽媽的語氣里滿是不滿，「娟娟說了，酒席辦得太寒酸，她娘家人都有意見。你要是不湊那兩萬塊，陽陽在婆家抬不起頭，以後我們家在親戚面前也沒面子。」
「面子就那麼重要嗎？」我忍不住反問，「媽，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一個人在外面打拚，有多不容易？那五萬塊是我每天加班，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你不容易？陽陽就容易嗎？」媽媽的聲音裡帶著點指責，「陽陽剛參加工作沒幾年，工資又低，娟娟又懷了孕，他們壓力多大啊？你這個當姐姐的，就不能多體諒體諒他們嗎？」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林娟懷孕了。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成為他們上門逼債的理由啊。
「媽，就算林娟懷孕了，他們也不能這麼逼我啊。」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我已經幫了他們很多了，我真的沒有能力再幫他們了。」
「你就是自私！」媽媽的聲音裡帶著點失望，「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先給你，現在讓你幫襯弟弟一把，你就推三阻四。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媽！」我氣得渾身發抖，「我到底哪裡自私了？我上大學的時候，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每天都去做兼職。陽陽上大學的學費，一半是我出的。他找工作的時候，我托關係幫他找。現在他結婚，我又拿出全部積蓄給他。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了？」
「那都是你應該做的！」媽媽的聲音絲毫不退讓，「你是姐姐，就應該讓著弟弟。你要是不湊那兩萬塊，以後這個家你就別回來了，我也沒有你這個女兒！」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我握著手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周明看到我這樣，趕緊走過來，把我抱在懷裡：「好了，別哭了。阿姨只是被陽陽他們洗腦了，她不是故意要這麼說你的。」
我靠在周明懷裡，哽咽著說：「周明，我真的好難過。我一直以為媽媽是愛我的，可沒想到在她心裡，我只是弟弟的提款機。」
「別這麼想。」周明輕輕拍著我的背，「阿姨只是一時糊塗，等她想明白了，就會知道你的好。以後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點了點頭，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我知道，媽媽的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了我的心裡。
05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沒敢給媽媽打電話，也沒再聯繫陳陽和林娟。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想到，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
這天我休班，周明陪我去超市買東西。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我。
「你知道嗎？就是那個陳家的大女兒，聽說她弟弟結婚，她才給了五萬塊，還不願意承擔酒席錢。」
「真的假的？長姐如母，她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可不是嘛！聽說她弟弟和弟媳上門找她，她還把人家趕出去了。現在她媽媽都氣得不認她了。」
「唉，真是白養了這麼個女兒。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自己的家人了。」
我聽著這些議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那些人是我們老家的遠房親戚，不知道怎麼會來這邊，還聚在小區門口說我的閒話。
周明握緊我的手，低聲說：「別理他們，都是些不明事理的人。」
可那些話像針一樣扎進我耳朵里，我腳步都邁不開。
有個嬸子看到我，故意提高聲音：「喲，這不是小薇嗎？正好，我們正說你呢。」
我攥著購物袋的手指泛白，強壓著怒氣：「張嬸，我家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怎麼叫費心啊？」張嬸撇撇嘴，「大家都是親戚，你弟弟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多幫襯點怎麼了？」
「我已經給了五萬，那是我全部積蓄。」我咬著牙說，「他們還要我全包酒席錢，我沒這個能力。」
「沒能力？」另一個阿姨冷笑，「你男朋友穿的西裝一看就不便宜，讓他幫襯點怎麼了？真是小氣。」
周明往前站了一步，擋在我身前：「我和薇薇的錢，怎麼花是我們的事。輪不到各位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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